此情可待成追忆———谨以此文,和全体同学道声珍重,惜别!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这是《追梦人》里的一句歌词。很早以前听过这首歌,那时听歌只听旋律,却不懂得词曲里所表达的意蕴,就像生活中我们往往只重视形式。这是罗大佑作的词曲,音乐的旋律,飘荡着一种离别后的难舍,总有一股抹不去的苍凉。
从跨进校门的那天起,我知道在这里的时光是四年。那时候想啊,四年虽然具体,却是漫长到不用担心会花完的时光。而此刻,四年的光阴,正在退往身后的寂寞空地,这片空地会一直是寂寥着。当你回想起,才会忽然满目葱郁,盖过了荒芜。
四年来,零零散散,很多次错过班里的聚会。当这一次聚得最齐的时候,却是到了散伙的日子,我宁愿在匆忙中和大伙擦身而过,各自远去。欢乐和感伤,爱情和友情,都让平日里坚强的内心不堪承受。我多么希望记忆在沉潜中长出枝叶,不要在堆积中风干。
四年来没和班里同学碰过几次杯,这一次要把那么多往日里欠下的,统统还了。吃散伙饭前,豪言壮语,酒桌上碰杯,碰到最后却是泪水涟涟。记得席中有一个瞬间,我靠在椅背上,撑起来却无力,想要一张餐巾纸,擦醒自己弯曲的视线,把身边的人都看明朗。我看见一只手伸向我,在灯光的照耀下,那片纸巾格外的洁白,它的亮度盖过了所有的事物。我伸手一把,缩回来时,原来两手空空;那片白色的纸巾还在那里闪着光亮。原来我没有抓住。那一刻我醒了。我再次努力地伸手过去,却还是没有够到。不知道是自己的手伸得不够长,还是它在朦胧中已经相隔很远,那一刻我感觉到时光的引诱,以及它对一种情谊的抛弃。我想抓住时光的巨手,请他不要把我们拆散。
夜里醒来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那一刻躺在床上,悔恨自己不够坚强,至少要一起走一程吧。这一次相送,不是送到十舍门口,而是送到海角天涯。记得酒后叙谈中,迷迷糊糊和大伙拥抱,每一次拥抱含义不同,但每一次都加深了别离的沉重。
最近,常常一个人待在房里,把音响的音量开到最大,听罗大佑的音乐在我周身缭绕。我不是一个历尽尘世的沧桑者,却常常陷入一种回顾过往的情怀。我喜欢他音乐中的苍凉,谛听时仿佛静坐在灵魂深处,再浮躁的内心也沉静下来,飘忽着但不会有声响。光阴正抹去我们醇美的记忆,对于这种情怀,我无从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