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电子报

通往巍巍大别山的桥梁(三)——上海“文艺学习会”记略

 



  到1948年秋,《文艺学习》一共出版了三期,最后一期于9月20日油印,是32开本,刊名《仇恨》。在编后感言中,我们奋笔写到:“《文艺学习》从第三期起,改名为《文习小集》,内容方面,我们希望能摆脱纯文艺倾向,走向综合性的路上去。”“社会已经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历史大转变时代,迫切的斗争要求我们不能再做任何幻想,而斗争就不能缺乏深入的认识和切实的实践。只有有了广泛深入的认识,才能在实践上做得切实而有效,所以我们必须对社会、政治、经济、哲学以及国际国内的局势等有清醒的认识。”
    有了这样认识,我们立即行动起来。那一期刊载了夏介证的《仇恨》、阿珺的《哭儿》、奔向(顾页)的《夜声》、淳汀的《开小差》、范涌的《纪念一个可敬的同学》等8篇诗文,我们把文艺当作匕首和投枪,对准了国民党反动派,这是我们迈出的一大步。
    我们没有就此停步,要继续“在实践上做得切实而有效”。
    这年的秋天,不再秋高气爽,上海的天空浓云密布。早在6月,《时代日报》就被查封,到这时,国民党统治者更加疯狂了,拿着黑名单,举着屠刀,大肆逮捕、残害革命青年!
  我们一小群青年人立即疏散到各个地方,顾刃经向前介绍到复旦大学去“假读”,顾敏则留在那里等待联系。
  10月的一个深夜,向前突然来了。他神情严肃,情绪激动,一进门就急忙向我们嘱咐:“为了保存革命力量,许多同志都要从上海撤退到解放区去,你们同我一起去苏北吧。”
  我们遥望着“山那边”,时刻准备着离开。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昏暗的灯光下,向前又匆忙赶来。我们以为他是来带我们去苏北解放区,而他却向我们告别道:“为了避免引起反动派的注意,我得一个人先走,去苏北干校,我改了一个带商人色彩的名字,叫范荣康(解放后任《人民日报》记者、副总编)。你们准备好,会有我们的同志来与你们联系。”随后,他详细交待了联系地点、暗号以及注意事项,就匆忙离去。
  很快,接我们的同志就来了。就要离开上海了,我们将去大别山——皖西革命根据地,激动、紧张、欢乐、振奋!离开前夕,夏介治告诉我,他是绸缎商店地下党党支部书记,他要同陈序仓留下来迎接上海的解放。
  我们紧紧地握手,相约全国解放那天重聚上海滩。
  如今/你留下的话我理解了/我愤懑地掷下/这支无用的笔——《期待》
  解放后,组织上审查我们这一段在上海以文交友的经历,以及“文艺学习会”性质时,由范荣康证明:“文艺学习会”是在袁鹰的领导下一个纯文艺的党的外围组织。
  当我们在梦里、窗前,当我们面对几张发黄的昔日聚会照,回忆着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时,我们怀念着当年那一小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不知其中有些同志如今生活在何方,想来都会身体健康,合家幸福!
  衷心祝福你们,年青时代的朋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