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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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风声


  2009年11月8日。秋意缓缓走入季节深处。第十个记者节。
  有风拂过柳林,激荡起记忆的层层涟漪。
  前年的初秋,那一场延续今日的约会,一幕幕,像电影胶片在眼前不停闪现。
  两年了,不算长,但也不短。两年光阴里,看过多少风景,走过多少路,串串脚印,有的直,有的弯,有时深,有时浅。在这里,让我不断思考道路该如何走。
  踏进这扇门后,多少个夜晚,在灯下,捧一本书,透过一缕轻舞的茶香,或听涛拍案,或掩卷沉思。书,一页页翻开,也让一点点记忆起皱。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逸夫楼沐浴着夜色,静谧而安详。思想道德修养课结束之后,老师与我一边谈话,一边从逸夫楼一阶梯教室走出。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我对文学的爱好。这时,老师突然说起自己的爱人,一位在校报任编辑的老师,并告诉我,他一直书写着对文字的执着,人生的厚度。当听到这些话时,不少疑问在我心中涌现: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位长者?他究竟与文字有着怎样的不解之缘?
  逸夫楼的大门口,我和老师驻足。老师说,她爱人过会儿就会来接她回家,要我等等。刹那间,紧张取代了先前的好奇。他严肃吗?他会问我哪些问题?我该以怎样的心态与他对话?我该怎样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想得越多,我的呼吸似乎也就越急促了。
  他从不远处慢慢走来,由模糊到清晰。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点燃的一支烟,忽明忽暗。在烟圈的吐纳间,我分明触摸到了一种诗人的气质。一身休闲装,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也消融了我的畏惧感。
  “你对文字的热情有多久?你对新闻有多热爱?经过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你还能保持对文字最初的冲动以及写作的欲望吗?”言辞间,饱含希冀与关切。
  “我不能许下任何诺言,我只是清楚地知道,我喜欢文学,是源自内心对文学的最真诚的召唤,文学给了我一方诗意的栖居地,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文学吧。”坚定而且意气风发,一个个字刻入心扉,也如一颗颗希望的种子,在泽园悄然埋下。
  半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在苍茫的夜色中,我也似乎看见了一盏明灯,照亮着前进的路。
  或许,已经理不清,当初是怎样的一份欣喜,揣着那一张张沉甸甸的报名表?也理不清,当初内心是怎样的一份激动,在南山八阶写下一行行轻盈灵动的文字?模糊中,又是怎样的一份勇气,在某一个阳光微醺的下午,推开了校报编辑部那道虚掩的门?星转斗移,日月如梭,岁月在沉淀精神的沃土,让希望发芽,悄无声息;酿造一坛窖藏陈酿,浓郁而且芬芳。
  时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将来的某一个时间,蓦然回首,是否还记得,在出版大楼五楼,在泽园的菁菁草地上,与编辑部的老师探讨文学,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是否还记得,在老师家中,时值端午,我们日出而作,在屋后的那片土地,播撒下希望的种子?是否还记得,老师以怎样的一种亦师亦友的情怀,为我的文学道路和人生,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是的,我会永远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坚毅而且果断,在刹那间,仿佛从心底流淌了下来。
  在这片灵性的原野,我是这样的被激活,又是怎样完成了自己思想的成人礼。也许,过了几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甚至于我已经步履蹒跚,我仍会记得怀念,怀念在五楼编辑部的那场以青春的名义命名的燃情岁月,那场以文字的名义与“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的约会,而这,将使我人生道路的两旁,四季繁花似锦,幽香四溢。
  转眼,恍如昨日;转眼,已隔多年,恍若眼前,去年的十月,当老师一边说着“我对你们的感情,就像我吸烟,吸进肺里,让它存储在距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时,一边挥手道别。痛楚和漫无边际的伤感,一次次充满我的整个内心,灼热激烈。时光隧道KTV,多年以后,那首传唱多年的老歌《一路上有你》,是否依旧在回荡?那熟悉的沙发,是否还会依然保留着我们离去时熟悉的余温?
  或许,这世上没有永远,永远只是虚幻的代名词。长亭更短亭时,说不出再见,如鲠在喉。
  还在想关于青春的诗歌吗?还在写那些写给爱情的诗歌吗?在五楼那个最熟悉的地方,寻求着诗意的栖居,与自己一生中应该遇见的人相遇,那是一种在灯火阑珊处的时空交错。校报,是你让我把这些记忆,一起装入行囊,走向比远方更远的地方。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字字叩击心扉。风雨阴晴,一路走来,我走得很慢,但我从来不会后退。
  柳林风声中,携带着新闻理想与文学梦想,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