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理想我们的城
——惊蛰时节观2018年大同古都灯会有感张权恒
大同城墙为明洪武五年(1372年),由大将军徐达奉命依辽、金、元旧城基础增筑而成。城墙高大雄伟,坚固险峻,布防严密,各种防御设施齐备,自成一体,是我国古代军事建筑史上颇具特色的重镇名城。由于它在北部边防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在多次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一直享有“巍然重镇”,“北方锁钥”之誉。
清顺治六年,多尔衮入城后,下令“屠城”,并把城墙削掉五尺。城池遭受严重破坏,自此,大同城墙失去了往日的雄风。
2008年,大同市全面实施了历史文化复兴与古城保护工程,开始全面修复大同城墙。后历经坎坷,终于2016年修复完成。
从2013年开始,中国大同古都灯会在大同城墙上展出,至今已经举行了5届(2015年没有举办)。2018大同古都灯会以“观古都灯会,赏天下大同”为主题,分为“喜迎盛世”“中华传奇”“丝路风情”“大同故事”“童话世界”“民俗文化”6个主题展区,规模盛大恢宏,内容丰富精彩。
2018年3月6日和8日晚,我分两次登上大同古城墙参观了灯会,拍了不少照片,并上传QQ空间。照片传过,心有不甘,于是补写了这组诗。诗虽丑陋,也言心声。是为记。
(一)
无雪的冬季,我蛰伏于平淡的生活
已经从容、慵懒得实在有些过分
从天气到心情,那一份冷漠
逐渐向日子纵深处滴渗
干涩而迅猛。仿佛没有炮声的年关
热烈躲进公寓的醉意里沉沦
彩灯终于亮起的时候,从一个
黄昏里突围
走出自我,竟然没有一点自信
驱车和阳门内,看到法华寺的白塔高耸
分明遮挡了唐朝古原上还未落下的夕阳
却怎么也丢不掉李商隐僭越千年的心境
是我站得太低了吗?
还是心灵藏躲得太深
戊戌年初,狗吠狺狺
我甚至还没有准备好
学一种变法
让境界随阅历提升
但日子已在惊蛰
黄历上说,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
于是我匆匆打开自己的心愿
就地沐浴早春乍暖还寒的季风
慌乱地向远处倾听
三候渐行渐近的布谷之声
(二)
元宵虽过,辉煌仍不过时
华灯初上,便把一座古城
辉映得比历史更加通明
光景永泰,季候清远,
大同的春夜,仿佛仍然有和阳高照
从四门涌进的人们欢乐写在脸上
只是幸福的方式
已经不再是前朝惯用的武定
就这样,我被夹裹在人流里徐行
沿着历史的马道
踏过北魏瓦砾垫起的城砖
向着盛唐的高度攀登
终于看见盛世的光影運運
但今夕不是元夕,我也不是那人
不在宋词的阑珊处追寻
也不在辽金的低眉处停顿
纵然怀着明清的感伤
也会断然抛弃昨日的悲愤
去拥抱三月的春风
当我气喘吁吁,登顶城池
我的心已经被新时代的灯火唤醒
我长舒一口气,突然想起
我们的理想,我们的城,
原来都叫大同
(三)
环绕古城,在雁塔前伫立
在乾楼下思忖
脚下的城墙雄伟、庄重
俨然已有历史的高度
但从一个个小小的垛口眺望
依然有可能看不见远处的草民
穿过五彩斑斓的灯河
支好三角架,拿起长焦或广角
隔着瓮城,我的相机
可以把月城上的明月拍得很美
却也拍不清护城河外的一束花丛
3.28平方公里的古城说起来不小
居然大过平遥。但也实在不大
霓虹尽处,黑影朦胧
已然不见四大街、八小巷,七十
二条绵绵巷
更不见云冈石窟的伎乐天人
手执箜篌,弦歌不止
华严寺的合掌露齿菩萨微微一笑
温暖受伤的灵魂
今夜的大同美到极致
只是别让我的赞美多一点担心
(四)
作为一介书生,我知道
我无法从一位市长的高度
思考未来
却也不想以一种草民的卑微
忘记过去
今天,当古城的灯火
再次照亮现实,温暖心魂
我愿意舀一瓢文瀛湖水
冲刷御河两岸的泥泞
(作者系我校教学实验与实训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