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4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共产党宣言》。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强调,《共产党宣言》的问世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次伟大事件,是第一次全面阐述科学社会主义原理的伟大著作。
解放前,《共产党宣言》共有6个完整的中译本。第一个中译本是1920年8月在上海问世的陈望道译本,第二个是1930年的华岗译本,第三个是1938年成仿吾、徐冰译本,第四个是1943年由商务出版社出版的陈瘦石译本,第五个是1943年由延安解放社出版的博古校译本,第六个是1948年苏联外文局翻译在莫斯科出版的“百周年纪念版”。《共产党宣言》六个译本的译者中,华岗、成仿吾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任山东大学校长,都是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著名学者、教育家,对翻译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做出了历史性贡献。
《共产党宣言》华岗译本是1930年由上海华兴书局出版,这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后组织翻译的第一个《共产党宣言》全译本。华兴书局1929年在上海创办,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地下出版机构,为适应当时革命需要,它在国民党白色恐怖包围下,克服了种种困难,出版了一大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华岗译本是其中之一。初版的华岗译本采取了伪装书的形式,书名为《宣言》,出版社署名为“上海中外社会科学研究社”。其内容包括《共产党宣言》正文及1872年、1883年、1890年序言。译本的尾句首次译为 “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
华岗译《共产党宣言》华岗是1925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并开始职业革命生涯的。1930年翻译出版《共产党宣言》时,他在上海任中共中央组织局宣传部长,时年27岁。这是由中国共产党直接组织、共产党员翻译、由自己的出版社出版的第一个全译本。据研究者介绍,1930年至1939年,华岗编译的《共产党宣言》先后出版了7种不同的版本,尤其在1930年后的一年左右时间内,华岗先后就出版了3种不同译本,由此可见,当时《共产党宣言》华岗译本具有广泛深远的作用和影响。这些不同的华岗译本,现在分别藏于国家图书馆、国家博物馆、中央编译局、江西兴国革命纪念馆等处。
华岗对中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这一重要贡献长期以来鲜为人知。大家知道,华岗1955年被诬陷入狱长达17年之久,1972年病死狱中,1980年3月才彻底平反,恢复名誉。随着我国学术界对《共产党宣言》在中国翻译和传播的深入研究,在1998年《共产党宣言》面世150周年纪念活动中,华岗翻译《共产党宣言》的这一历史事实终于被肯定,并在各种媒体的宣传报道中被公开介绍,还了历史的本来面目。
成仿吾一生曾通读 《共产党宣言》50多遍,每读一遍都有一次新的收获,都有新的见地。他先后四次翻译《共产党宣言》的故事感人肺腑。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成仿吾深感革命理论的贫乏,便辗转到了马克思故乡德国学习马克思主义,翻译和介绍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并于1928年在法国巴黎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他知识广博,精通德、英、日、法、俄五种语言。1929年,时年32岁的成仿吾接受蔡和森的嘱托第一次翻译《共产党宣言》,可惜,译稿在传送中丢失了。1938年,时任陕北公学校长的成仿吾,在延安第二次翻译《共产党宣言》。那一年,中央宣传部搞到了一份德文版的《共产党宣言》,委托他和解放日报的编辑徐冰合作翻译,成译前半部,徐译后半部,在条件十分艰苦,连一本像样的德文字典都没有的情况下,经过一段不太长的时间就译出来了,成仿吾认真通读一遍后交稿。1938年8月,这个译本在延安作为 “马克思恩格斯丛书”第四集由解放社出版,在书的封面印上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木刻头像。出版后,两人各得五元稿费。
成仿吾编译《共产党宣言》的译后记及校译原稿手迹成仿吾第三次翻译《共产党宣言》是1945年在延安参加“七大”期间,他利用会议间隙,对《共产党宣言》作了较大修改,交给了解放社,遗憾的是,胡宗南进攻延安时,这部译稿又丢失了。
1960年代在山东大学期间,成仿吾提出并指导组建了政治系,亲自为该系教师作《共产党宣言》的示范性讲课。1975年,作为中央党校顾问,他主要从事马克思、恩格斯原著的校译工作。党校指定王亚文等协助他工作。《共产党宣言》译成初稿后,曾召开理论界三十多人参加的座谈会征求意见,经多次修订,重译本才定稿付印。这是年已78岁的成仿吾一生第四次翻译《共产党宣言》了。
这个重译本与过去的译本相比有了原则上的改进。如“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扮演过极其革命的角色”,这句话比过去翻译的“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要好的多;又如“ub-erhaupt”一词在书中先后出现过14次,过去的译本多译为“一般的”,如“一般的商品增加”、“共产党人同一般无产者的关系是怎样的呢?”成仿吾知道这个词除作“一般的”讲外,还有“从整体看”、“究竟”等含义。经过反复斟酌,把“一般的商品增加”这句不太通的句子改为 “整个商品的增加”,把另一句改为 “共产党人同无产者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整个译文质量达到了一个新水平。这个重译本得到了朱德等老一辈革命家的较高评价和赞许。
(田广渠,原青岛医学院校报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