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咸阳机场,远远地有一人在喊:“张老师。”“张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80届学生,您教过我。”
机场被学生认出的事,其他教师也许也有类似经历。但像“树木学”树人教师团队带头人、教授张志翔这样,成为学生回忆中频频提及的教师却少有。
“张老师,您当年带我去小龙门”“您带我去鸡公山”“你带我去东灵山”……师生们一道同吃、同住、同劳动,成为很多学生大学最难忘的回忆。
从教23年,如今,张志翔已经爬不动3303米的北京东灵山了,但是由他所带领的北林大“树木学”树人教师团队却正在给学生“制造”更多难忘的记忆。
认树是砍柴功夫
说起树木学树人教师团队,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952年院系调整,团队中集合了我国林学最早的奠基人马季、汪振儒、白埰。后来树木学作为分支之一从大团队中分出来,在全国享有盛名。
然而,这段记忆在张志翔脑中不是盛名,而是人才培养的精神主动性。“老教授对于人才培养的用心、上心深深打动了我。”因此,教好学、做好教学服务始终是该团队的主线,“无论多忙都坚持教学第一”。
团队的实验课反对对学生的过度引领。刚领到实验任务,学生会觉得无从下手,其创新点就在于没有严格的实验内容,不让学生按部就班得出结果,而是由教师提供方向、学生发挥主观能动性,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和途径。
值得一提的是,一般课程分为理论、实验,而在他们所教授的三门专业基础课———土壤学、树木学、有害生物防治上,较早地加入了学生实践环节。
“认树是砍柴功夫,学习的过程是一刀一刀地砍,而不是锯子一口气锯下来。”张志翔说。
张志翔经历了学时从220压缩到56,一些知识点无法,也不适合再在课堂上讲述的时期。与此同时,他的野外实习也经历了学生从“只认树不认其他”到“不但认树还关注树与环境的关系”,从“1公里长的大队伍”到“5-6人一组的小分队”。如今的野外实习发展为小综合实习,各小组都要拿出自己的方案,以小组为单位与教师沟通,为接下来专业课所用到的树种配置奠定基础。
实打实的导师制
如果按照原先的人生轨迹,团队中副教授沐先运也许是一名中小学教师,博士生谢宜飞不会有当大学教师的梦想。进入树木学团队,他们耳濡目染着优秀教师所具备的一切素养,对大学教师这份职业有了新的理解。
张志翔说,自己最大的收益是老教授对青年人的培养。在他从教之前,导师要求他学习打字、解剖校园里的木本植物,在野外实习中做卡片资料,听他试讲,帮助他改进,通过这些训练夯实基础、培养科学严谨的态度。
如今,张志翔也一样要求门下弟子。他鼓励学生接触所有能接触到的森林类型,谢宜飞走遍了国内大部分植被区域,曾在中越交界区发现杜英科猴欢喜新物种;他要求学生掌握木本植物的属性,谢宜飞跟着他做花的解剖和显微摄影,最后合作出版了国内唯一一套全面、清晰的教学材料。而这些都为即将成为一名大学教师的谢宜飞作了良好的师范。
在沐先运的记忆中,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张志翔身着一身长风衣,在PPT不发达的年代,光凭口述、图片展示跟学生讲述花叶却总是场场爆满。上课所讲的内容,教材上不一定有,但都是科研成果或研究前沿。学生评教总是拿第一。这些都让他敬羡不已。
“一些学校的青年教师导师制比较松散,但我们团队的导师制是实打实的。”沐先运说。
老教授带着青年教师同上一门课,是树木学团队的一大特点。为了避免青年教师一上来讲课就砸锅,张志翔最开始让青年教师选择自己熟悉的部分讲,把最难的部分留给自己讲授,慢慢地放手把课程完全交给青年教师。“共同上课才知道青年教师的弱点所在,不仅对他讲课进行指导,还会在野外实习中有针对性地提升他的专业基础理论。”
如今,沐先运在课堂上找到了以传授理念为主的教学风格。“现在评教,张老师排第一,我也能排到第三。”(温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