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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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又如水


  那是在我和涣涣一次出去唱歌的时候,第一次听到筷子兄弟的《父亲》这首歌。
  涣涣坐在沙发上,随着旋律,将深情的歌曲献给了在场的人。我想起屏幕里新娘和老父亲的MV,回忆着“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心里有点难受,眼角涩涩的。
  涣涣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样话不多,是个少说多做的人。我家客厅的小灯泡使用时间很短,总是很快就坏了。坏的次数多了,我们也就懒得换了。可每次叔叔看到了,都会下楼买上新灯泡帮我们换上。邻里谁家做工忙不过来了,叔叔二话不说赶过去帮忙。
  叔叔和阿姨靠着自己的劳动过着自力更生的生活。
  叔叔一开始在外面打工,拼了命地开出租车,努力赚钱养家,也从来不乱花钱。
  可时间久了,叔叔的身体素质下降,不能长时间吹空调。于是,他便返回老家发展农业,走科技兴农的道路。叔叔结合在外打工的经验,打算引进科技产品,提高做农活的效率。置办好了榨油机、耕田机、收割机等农业工具后,叔叔便开始了农作生涯。
  叔叔很少休息,凌晨四五点就起床,一天不停地干农活。叔叔买过三台收割机。他一开始和别人合作买了第一台收割机做农活,后来决定自己一个人做。虽然辛苦点,但能够赚原先两个人的钱。于是叔叔自己筹钱买了第二台收割机,丰收时期便开着收割机收割,节省了请人帮忙的成本。
  两三年的努力辛勤很快使叔叔回本。紧接着,积累了足够的初始资金后,叔叔和阿姨便修建了一个小型养殖场基地,着手发展养殖业。他们能不假手他人决不请人来帮忙,事事亲力亲为。叔叔和阿姨靠着自己的劳动和学习的新技术慢慢地把养殖场带上了现代化的道路,收入也渐渐累积。于是叔叔和阿姨在山头新修了房子,扩大了养殖场的规模。趁着手里还有点余钱,叔叔换掉了老旧的收割机,置办了第三台崭新的收割机。
  那一天中午的太阳很大,阳光很毒。叔叔做完农活后,赶回养殖场修理屋顶。为了能够给即将回家的涣涣一个好的住宿环境,叔叔顶着大太阳就爬到屋顶开始修建。阿姨就在屋里洗着蔬菜,准备着中午吃饭的食物。忽然,窗外一声巨响。阿姨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叔叔已经奄奄一息了。叔叔的伤情很重,救护车在来回的路程中又消耗了一个小时,叔叔没有撑过来,在半路就没有生命体征了。可阿姨还是坚持着将叔叔送到医院,直到噩耗的真正到来。
  叔叔不爱打牌,也不爱抽烟,偶尔喝点小酒。他的双手黝黑粗糙而又布满了伤痕,这是他多年来从事农活用得最多的 “工具”。他人生最大的意义仿佛就是努力赚钱供养涣涣上个好学校。就在前不久,他置办了人生的第三台收割机,准备开始事业的进一步发展。就在前不久,他们去游乐园玩,留下了一些记录一家人开心游玩的照片。否则,家里连张合照都没有。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在那以后,我再也没听好友唱过这首歌了。不久,涣涣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开朗的样子。她照常上学,高考,填志愿。她填了附近的大学,离家只要几个小时的车程。逢年过节她都会回家看阿姨。事情慢慢步入正轨,我以为涣涣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那天我看到了她的微信,她一直在给一个永远不会回复的微信号发着信息。
  “爸爸,我会在大学里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好好照顾妈妈的。”
  “爸爸,今天我和舍友发生了点口角,有点不开心。”
  “爸爸,我找了兼职工作,以后会变得忙起来的。”
  …………“爸爸,我想你了。”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其实,父亲的爱既是山又是水。我们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原因,就是身在此山中。从出生以来,为我们操心最多的,便是父母了。在这个世上最在乎我们的,也不外乎父母。他们对我们的爱和关怀,从我们的出生,延续到他们的离去,影响着我们的未来。可我们最容易忽视的,也便是我们父母的付出。而父亲,往往是承担着家庭最大压力,努力付出而又最不会表达的那个人。父亲的爱,如山般雄伟,为我们撑起一片天。父亲的爱,又如水般汹涌,热烈而又缠绵,沉默而又细心地关注着我们的成长。
  高考结束不久,很多家长就急着去民政局排队。有评论说,成绩还没出,志愿还没填,你们想干嘛。他们为了孩子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应战高考,已经选择了继续和对方过着同居而离心的生活。很多父母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孩子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即便是要牺牲自己的感情生活。现在高考结束了,他们已经将孩子送到大学的门口,后面的事就要看孩子自己了,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去民政局,选择对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的结束,选择未来生活的一个新的开始。高考前,他们是为孩子而活,高考后,他们选择为自己而活。这背后,是双方共同对孩子深沉而又辛酸的爱啊。
  时光啊,再慢点走吧。等我们再成熟一点,再长大一点,等到我们真正地独立生活,等到我们离开了父母学校的臂膀真正步入社会,等到我们为人父母,等到我们学会了如何经营好和父母的关系后,再让父母变老吧。那时,我们会真正承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好好回报父母对我们一辈子的爱和关怀。
  父亲需要的不是在特定的父亲节或者生日那天收到的孩子的祝福。父亲需要的也只是我们每隔一段时间的问候,一段对话,一个视频。我们可以把每一个和父亲聊天的茶余饭后变成父亲快乐的时光。他通过和我们的联系,知道我们过的很好,便也很满足开心了。大概只有在父亲眼里,我们是肆无忌惮的没长大的孩子,也大概只有在父亲面前,我们才能尽情地对身边的人和事进行吐槽和抱怨,然后在父亲的安慰和建议下,继续迎接生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