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蒲家古村
为了寻找乡土记忆,我们来到了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短篇小说之王蒲松龄的诞生地。历史的变迁,古村落的风韵,传统的风俗人情,尽归此处。
踏上青石板路,我们感受到的是历史的厚重、历史的变迁。青瓦遮盖了历史的风尘仆仆,留下的是屋檐被侵蚀的痕迹。门前伫立的老树,窈窕的身姿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坑坑洼洼的树洞和残缺的枝干。
淡淡的阳光映照着你斑驳的身影,暗白的墙壁上是你昏黄的影子,大红的灯笼挂在檐下,两对福字昭示着吉祥,棕黑色的门面上,褪去了曾经的辉煌,留下的满是历史的痕迹。高大的城墙仍然站立着,只是脊背似乎弯了些,不复之前的挺立。
是啊,是时间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又悄悄地溜走,只留下一份萦绕在心中的乡土记忆供我们缅怀。
走在青石板路上,拂过被历史侵蚀的城墙,看着高高低低的屋檐,望着蓝色的天空,我轻轻地仰望着这片净土———蒲家庄,心中的情感缓缓流淌,汇聚成感动和满足的汪洋。
蒲家庄的建筑,是传统的北方农家四合院民居,青砖门楼,灰瓦房。青砖整整齐齐地垒成了一面坚固的墙,灰瓦层层叠叠地覆盖了整个屋檐,四面组合起来,就成了独具风韵的农家四合院。它既不同于福建土楼的厚重,也和傣族竹楼的轻巧有异,带着不拘一格的风情闯入了我们的视线。
先映入眼帘的是村口高大的门楼,带着独有的厚重伫立着。穿过门楼,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便大方地呈现在我们眼前。院子的中央,几位老人坐着自制的木凳闲话家常,满是皱纹的脸上和眼角的风霜都带着满足的意味。我们只在门楼下站了会儿,并未深入,怕扰了他们的安宁和幸福。
古代劳动人民所使用的碾,在历史的长河中发挥了特殊的作用,它不仅仅是打磨谷物的工具,更是人民智慧的象征。
黎明时,人们站在碾旁,布满老茧的手细细地揉搓着小米、麦子和水稻;黄昏时,人们踏着矫健的步伐回到家里,碾默默地伫立在村头,守护和打磨的不仅仅是村里的粮食,更是延续了千年的传承。
古井里的水,一如既往的清澈,高低不平的辘轳摇把上,布满了辛劳的痕迹。灿烂的阳光下,一副残破不全的身躯,赤裸裸地展现在我们面前,那不是伤疤,那是历史的见证和荣光。
对于乡土,蒙古汉子的乡土是片片绿油油的草原和湛蓝天空下温暖的蒙古包;新疆姑娘的乡土是带来福音的绿洲和串串甜蜜的葡萄;苗族青年的乡土是妹子嘹亮的歌声和阿妈身上佩戴的银饰发出的叮当声。
而我们山东人的乡土大抵便是那厚重的碾盘和永不干涸的古井了,代代相传,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山东子孙。我们的乡土是碾的厚重,是古井的轻巧,厚重和轻巧谱成了一曲优美的旋律,那名字叫山东魂。
乡愁是乡土繁衍出的浓重情感,是对家的思念,而这些古村落是乡愁的载体和承重物。如果没有了乡土,我们的乡愁该何处安放,我们的思念又该在何处寄存呢?是啊,如果没有了这些古村落,这些先辈留下的宝贵遗产和蕴含的不断传承的精神,我们又该何处安放自己,安放自己念家的心。
蒲家庄的存在,正是我们山东人留存的古村乡愁,是我们山东人缅怀先人的地方。记得中国文明网曾做过一期关于“记得住乡愁”的专题,其中的一段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中心镇与县城个个都配着不伦不类雕塑的中心广场和气派的政府高楼,“千城一面”少有个性;一线大城市更是只顾刷新高度,唯恐不够“先进”和奢华。是的,正是我们的“虚荣”使得古村落原有的美消失殆尽,我们的“面子”把我们的“根”挤掉了。还好,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维护了我们的根脉,让居民望见了山、看见了水、记住了乡愁。
雨果《笑面人》中有一句话:“历史是什么?是过去传到将来的回声,是将来对过去的反映。”蒲家庄的存在是山东历史的见证,是山东过去、现在及未来的回声和反映,是后人感受历史文化的村落,是怀念乡愁、抒写情思的历史故地。
蒲家古村,流淌了百年的泉水,潺潺;伫立了百年的古树,亭亭。蒲家古村情浓重,味悠长,人美好。
乡土中国的殿堂,蒲家古村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