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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飞过心湖


  在好多年前,有一个女人坐上飞往墨西哥的航线。她走过中南美的发达和野蛮,看到人间的温暖和寒冷,女人在高原上找到了她苦苦寻找的前世,那是一个留着麻花辫的印第安姑娘,纺过羊毛采着草药,她的名字叫哈娃。现在,有一个年轻人蜷缩在双层床的上铺,默默构思着他未来的形象,点点滴入心湖,激起涟漪。当这个年轻人站在楼顶,看到夕阳落下雪山,山上枯叶纷飞。看到夜幕笼罩长街,街中空无一人。现在的生活偏离了他最初的想法,他觉得是时候去改变自己。
  哈娃,你在哪里,哈娃,你还好吗。你可知道有一位年轻人也曾苦苦找寻你。
  走马千山过,撑篙江上流。我看的第一本游记是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这一趟南美的旅行。万水,千山,走遍,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的生活。在高中里昏天黑地的学习生活里,我是多么憧憬出走的生活,背着一只旧手鼓,慢慢在街头徘徊,唱着民谣跳着舞。直到我遇上了三毛,她告诉我,其实生活也可以这样过,扎根在现实,让精神去流浪。渐渐的,我成为了我自己的国王,统治着这片无主之地。
  霜降未霜,小雪无雪。有一只青鸟飞过心湖。
  昨天恰是小雪,可济南还没有落下雪花,突然很想喝一杯热牛奶,想去安慰一下繁忙的自己,我想,热腾腾的牛奶足够去温暖流浪诗人的指尖。过去那个一心一意为自己减负的年轻人,在不知不觉中把这片无主之地堆满了杂物。这种连呼吸也要计算着时间的地方,怎么会有青鸟留下。
  说到底,原来也是人走茶凉。
  这一只隐藏在黑暗里的大蜥蜴,伺机等待着捕食流浪未归的人。
  一颗石头投进湖里,“咕咚”一声沉在水底。我坐在寒霜渐浓的蓑草上,望着雾气升腾的映雪湖。旧手鼓拍出的声音很沉重,沉重到青鸟都载不起来。厚牛皮上厚重声调,我唱着属于我的歌谣,思念着未至的冬天。深夜里一碗挂面就能让我泪流满面,这积聚在内心深处的思念,在某地,在某时,沦陷了最后的坚强。
  我在济南的落叶堆里,看到了北方的生命变换,碎屑和尘土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四季终焉,青鸟未归。
  在印第安语里,哈娃的意思是心湖,青鸟代表着希望。流浪的路程重新开始吧,让现实的生活回到最初的想法。这样啊,我想,青鸟终会回来。
  我的爱人,倘若有一天你也要飞往美洲,我一定会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