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酷暑难当,我想借纷飞的雪花,给自己、也给大家送去一份清凉。想起那个大雪天,我盯上了一朵雪花,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如醉如痴。我看它在高处旋转,上升,飘落曰先是落在树枝上,停留片刻,树枝在寒风中轻轻抖了一下,雪花似乎也犹豫了一下,然后奋然一跳,离开树枝,飘落到草地上。我想找它,却找不到了,它混在了肌如凝脂的同伴中,再难辨识。
我说不清为什么喜欢雪花,多少个下雪天,尤其是雪夜,那空中飘舞的精灵让我牵肠挂肚要要 要惦记每一片将落到哪里,结局如何。我喜欢站在窗前,半天半天地数雪花。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六片,七片,八片......任凭怎样数下去,总也数不完。但我想一直数下去,一缕缕去数春天的风,一滴滴去数夏天的雨,一片片去数秋天的落叶,然后再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六片七片八片......数漫天飘飞的雪花......
外面雪花仍在飞舞,所有树木都变成了玉树琼花,不知会开到何年何月。从科学角度讲,雪花其实是雪团,最初的一粒雪非常小,也非常轻,几千朵上万朵不过一克重。从雪花的“胚胎”——小冰晶开始,慢慢增大,升华,凝结成枝叉状,又在各个枝叉和角棱处长出新的小枝叉,最后形成千差万别的星状雪花。看来,雪开成一朵花多么不容易!
物理学家霍金曾在伦敦发表演说,论述“为什么我们在这里?”霍金表示:“科学预测,很多种不同的宇宙可能同时产生于虚无,至于我们会出现在其中的哪一个,纯粹是一个偶然性的问题。 ”一粒雪花的形成,何尝不是偶然而又偶然?那些氢原子、氧原子,那些水分子,有缘相聚,降落人间,不知经历了多少冷热煎熬,聚散沉浮,过程之复杂,时光之久远,恐怕是人的思维所无法抵达的。
有段时日我在国外,在异国他乡的雪天,我想起的却是中国古人咏雪的诗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从叶诗经曳飘落的那场雪,纷纷扬扬,洒落着无尽的沧桑。 “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楚辞》里的雪弥漫天地间,没有距离,没有时间,一切都如谢灵运写飞花的诗:“散华霏蕤,流香飞越......”是雪还是花?是异乡的雪还是故乡的雪?分不清了。游子的心中,雪是故乡的好,故乡的雪花是香的,也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