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暮色昏默,暗红色的流霞将苍弯拉成条项链,轻轻为我戴上。夜幕低垂,天边出现清浅的银河,缺月挂疏桐,风流表娜。友人叹道:“月色太萧凉了些。”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瞧,蓦地发觉,街边的两家糕饼店只剩一家,孤零零的,衬着那月色,倒有说不清的泥味。抬脚走去,近瞧,才知晓偏爱
的那家仍在。
店名很是新奇—“我要吃掉一朵花”,同是卖桂花麻糯,另一家的名字倒晦黯无味,鹅黄色的灯光,日式的榻榻米,花朵的辛香,倒令我恍置广寒宫中,下视万物,皆清光似水,美不可言。
等糕饼的时间,友人向我提及这家店的琐事。原先两家店同卖日式和果子,生意却总是这家店好,倒闭的那一家,显然下足了功夫,捡拾上好的桂花,选卖市面最贵的糯米,结果却不尽人意,只能堂皇地凋零。友人说的神秘,我倒觉得新奇。抬眼向老板笑道:“莫不是用器粟做的?怎么这样香甜,这样可不地道啊忙碌的妇人笑笑,眉目温柔。她言:“就是市面上的制法,哪里来的秘窍,网上都搜得到,你
们年轻人嫌麻烦罢了。”
确实麻烦,桂花麻帮的叶要在桂花盛开前月采颜洗净,用盐施渍,封口密存,桂花也不能揉擦,只得一遍递用水略过,再用糯米与桂花
花鸟影映,意趣甚笃,正面瞧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从侧面才能廉见这可心的山水画这只是个一次性的纸袭,也如此精巧吗?我不禁有点陶陶然了。疏月还在挂着,心中却无悲凉可言。映衬着那家店,倒觉别致。人常叹圆缺,不过是人间烟火的盈缺,月仍是那月,倒不为任何人的不畅无能而黯然半分。以我之境观物的狭险罢了
确实麻烦,桂花麻帮的叶要在桂花盛开前月采颜洗净,用盐施渍,封口密存,桂花也不能揉擦,只得一遍递用水略过,再用糯米与桂花
制成麻糯,浇上牛乳,小火慢蒸…
还没听完,我就明了,这般匠心怎么会被上好的材料比下去?答案早就昭然若揭。
桂花麻糯终于做好,我早已垂涎欲滴,眼殇神醉。桂叶不湿,花瓣不腻,绵绵密密的,仿若一整个春天的温柔都融化在嘴里,足了,我才惊觉,白底蓝边的碗中央镶着一句诗:“轻肌弱骨散幽施,欲将金蒸泛流霞。”
如此慧心婉约,每个碗中的诗也是不一样的,我竟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了。
吃得很欢喜,连忙打包一份带走,牛皮纸的小袋子,空无饰物,倒也古朴,友人同我走到门外,月色皎皎,再瞧那袋子上竟贴了一层薄膜,
还没听完,我就明了,这般匠心怎么会被上好的材料比下去?答案早就昭然若揭。
桂花麻糯终于做好,我早已垂涎欲滴,眼殇神醉。桂叶不湿,花瓣不腻,绵绵密密的,仿若一整个春天的温柔都融化在嘴里,足了,我才惊觉,白底蓝边的碗中央镶着一句诗:“轻肌弱骨散幽施,欲将金蒸泛流霞。”
如此慧心婉约,每个碗中的诗也是不一样的,我竟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了。
吃得很欢喜,连忙打包一份带走,牛皮纸的小袋子,空无饰物,倒也古朴,友人同我走到门外,月色皎皎,再瞧那袋子上竟贴了一层薄膜,
不知原先那家店是否嫌缺月太晦涩了?我倒觉得清清淡淡平平和和。夜幕低垂处闪烁几颗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