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校长·教育勇士·精神富翁——贺杨德广教授《教育文选》及《我的教育人生》出版□陆建非
今天(2月5日)我非常高兴地参加杨德广教授《教育文选》及《我的教育人生》的首发仪式,这是杨教授迈入古稀之年的喜事,也是上海师范大学一个重要文化事件,因为从1996年至2003年杨德广曾是上海师大的校长,即便退岗了,甚至现在退休了,我们依然称他“杨校长”,中国的称谓文化有这个习惯。
必须承认,校长的作用至关重要,他主导着学校的轨迹,决定着学校的品级,甚至影响着教职工的职业生涯。校长的伦理道德是整体素养的内核,他的专业水平和价值取向决定他能否成为“文化校长”。当然,成功的校长拥有得力的领导团队,激发并利用每位成员的潜能和特长,公平善待每位个体。杨德广成为校史上烙下印记的成功校长不仅在于他是一位“文化校长”,更在于他是一位“平民校长”:两袖清风,克己奉公。到任师大伊始,给自己订的“约法十章”令人敬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平民校长”的执政誓言。为了破解教职工住房难题,他亲自到筒子楼实地调查,与房产商艰难谈判,赴现场勘察所需房型,向主管部门游说争取配套资金,并主张取消福利分房,大胆改革,成立房产公司,通过贷款、集资在学校周边建房,向教职工优惠出售,终于在2000年让1075户教职工欢天喜地迁入新居,为学校增添4.8万平方米住房,自己没拿一个平方米。
为美化校园,身先士卒,亲做表率,他提出捐款搞绿化,以“绿气”带人气,全校动员,人人参与,3年教职工捐款150万元,每年开展两次万人义务植树劳动。他每年捐献绿化款1000元,每次义务植树活动中都见他欢快劳作的身影。
记得在我任校长助理的那几年中,每逢节庆,一大早他总带着我骑自行车探访贫困教职工家庭。
每逢聚餐结束时,他总要催促大家把剩余的菜打包带回家,不忍浪费。这使我想起他教育人生的起点,50多年前的他,背着一个旧麻袋,兜里装着3元钱只身来到上海读大学。
“平民校长”不是作秀的姿态,而是发自内心的,《我的教育人生》一书冠名“从农民的儿子到大学校长”,他的人生观根植于生他养他的黑土地,他的权利观始终与普通人的命运相连。
中国的教育既是一个持续高温的宏大话题,也是一场充满艰险,令人担忧的博弈,强国之路也好,望子成龙也好,都指望着教育。杨德广教授自大学毕业后,始终扮演着教育战线上的勇士一角,一心一意从事教育教学,专心致志研究教育理论,殚精竭虑谋求教育发展,不畏艰险开拓教育创新之路。他既是一位著述丰硕、桃李芬芳的教育专家,也是一位勇于探索、敢讲真话、追求效能的教育实践家。近几年来,杨德广教授以上海师范大学为点,以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为线,以全国各地教育工作者为面,通过点、线、面的交叉结合,理论与实际融会贯通,不懈地演绎着他的办学思想和教育理想。他的话语系统独具特色,简洁易懂,朗朗上口,如“全面面向基础教育,全方位为基础教育服务”、“宽口径、应用型”、“基础厚、知识宽、能力强、体魄健”、“德、艺、语、技”、大学校长“要找市场,不要只找市长”、“减少必修课,增加选修课,加强实践课,开设辅修课”、“多张证书制、半年实习制、干部轮换制、综合测评制”、“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抓绿化促育人,以绿气带人气,把师大校园建成氧气足、绿气浓、负离子高的大氧吧”、“土不见天,绿树成荫,花不间断,四季飘香”等等。教育勇士的言语不介意音量的抑扬顿挫或者音调的美妙奇奥,看似简约的词语,力透纸背的是他思维的睿智、前行的坚毅、追寻的真谛。厚厚的三卷教育文选展示了他探索教育规律,实践教育理想的30年崎岖不平但又精彩感人的历程。
他先后在4所大学和教育行政部门、教育研究机构工作过,身兼行政、教学和研究多职,事务繁杂,头绪众多,但他始终坚持“工作、学习、研究”自定方针,以“立志、勤奋、惜时”为座右铭。30多年,几乎把所有的双休日、节假日用于工作、学习、研究。闻鸡起舞,半夜入睡,一天可支配16小时,其中抽出2小时用于学习、写作。
托尔斯泰说过“兴趣是最好的动力”。杨校长对教育确实有一种使命感,这没错,但30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把履行这一使命感的点滴感悟和每枚足印如实记下,他的写作兴趣始终盎然,他的探索激情一日不减,令人折服。如果一个人爱学爱写的东西和他从事的工作相匹配的话,他是世上幸福的人,杨校长的精神世界因此充盈富足,令人羡慕。据我所知,他还喜欢看电影,拉二胡,吹笛子,趣味多样,自得其乐,并以此调适枯燥冗长的劳作过程,修身养性,抗压排扰。这也是精神富翁杨校长的一大法宝。
我对世界教育大师的思想很感兴趣,如孔子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理念、苏格拉底的教育定义、柏拉图的城邦教育、亚里斯多德的自由教育、耶稣的平民化教育、奥古斯丁的精神世界教育、夸美纽斯的人权教育、卢梭的自然主义教育、杜威的面向未来教育、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等。我对杨教授的教育思想同样感兴趣,因为他的诉述发生在我们身边,昨天和今天,而且从1997年8月至2002年12月我担任校长助理,他的很多述说我见证过、体验过、并实践过。1997年我校在上海高校中率先公开竞聘校长助理,我参与了,杨校长是力荐我的校领导之一,事后他赠我一绰号,“黑马”。
在此,后辈黑马恭贺他的三卷教育文选及个人自传出版,并衷心祝愿杨校长的教育探险之路不断,教育强国之梦实现。(本文为作者在杨德广教授从教45周年学术座谈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