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 月 19 日,央视新闻联播的镜头聚焦江苏“组团式”援疆,在《一场情系边疆的生命救援》 中,我们见到了一群援疆医生的使命与担当。苏大附一院心脏大血管外科沈振亚教授带领团队飞行万里,挽救维吾尔族姑娘生命的故事感动着全国各地的人民。
临危受命,心系万里的生命救援“感谢江苏援疆医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由于长时间使用呼吸机,22 岁维吾尔族姑娘凯丽 · 比努尔略带嘶哑的声音向在场的所有人激动地说。这是凯丽摘掉呼吸机最想说的一句话。
11月18日,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了2 个多月,江苏援疆医生、苏大附一院副院长刘济生(现任克州人民医院常务副院长)在为凯丽做出院检查,现在的她,喜悦的眼神中透出着对未来的憧憬。可是看到眼前的凯丽,谁也不会把她和曾经多次被下病危通知,几乎没有挽救希望连系在一起。
8月16日凌晨1点多,凯丽因发高烧被紧急送往克州人民医院,从刚开始的因急性感染性心内膜炎导致的持续高烧40℃到呼吸衰竭、心功能衰竭、肾衰等多脏器功能衰竭。凯丽的抢救可谓是一波三折,经急诊ICU医护人员的抢救,她的病情刚开始有所好转,肾脏功能开始恢复,本以为看到了一点希望。9月17日,凯丽心脏内膜上的细菌赘生物有脱落迹象,同时心功能也开始出现恶化。接连的打击,让刚刚脱贫的凯丽一家陷入了绝望。据了解,感染性心内膜炎药物保守治疗康复的机会渺茫,绝大多数的患者需要在感染控制后,接受心脏手术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此时的凯丽并没有被纳入到“润心计划”中,巨额的医药费是贫困家庭绕不过的坎。急诊ICU主任晁丽和心胸外科主任华菲经过商榷后,向丁强院长和刘济生副院长汇报了凯丽的具体情况。两位院长当机立断,将凯丽纳入到“润心计划”的行列,并紧急联系了距离克州万里之外的苏大附一院心脏大血管外科的沈振亚教授。
沈振亚教授是江苏组团“润心计划”的首席专家,9 月 18 日,接到从克州传来的病情资料,他立即与团队推敲研究手术方案,并乘坐飞机,飞行5000公里,前往阿图什的克州人民医院。
凯丽的手术和之前的“润心手术”有所不同,以往的润心手术是择期手术,而凯丽是抢救性手术,留给她等待的时间并不多。原定在10月中下旬的“润心计划”,因为凯丽提前了一个多月。沈振亚回忆起说:“在 ‘润心计划’ 中,这是我遇到最严重的病人,手术难度非常大。术前,术中、术后不可控因素太多。没有最佳的手术时机,病人感染无法控制,身体状况也不能继续等待,可以说当时的手术是 ‘被迫的’,如果继续拖下去,将发生不可逆的后果。”面对这样棘手的情况,这样危重的病人,沈振亚毅然决定立刻进行手术。9 月 20 日上午,凯丽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一直从上午十一点持续到下午五点多,沈振亚和他的团队最终顶住了压力,顺利完成了手术。
据了解,沈振亚带领的高水平的心脏团队包括嵇富海、周炳元、胡雁秋、陈一欢、杨芯雯、赵单、孙红云、陆雁萍、倪红、丁谨安、成浩、赵彩明、李健、潘雯雯、范红友、王燕琴、肖佳、贾晓明、张蒙、时江、张百灵、叶文学、沈晗等心脏外科医师、专职麻醉师、体外循环师、心脏重症监护医生和护士、心脏超声医师共计24人分批多次前往克州人民医院。苏大附一院高水平的医疗团队为凯丽手术的成功保驾护
航,与此同时,苏大附一院也为凯丽送去了治疗顽固性心衰的专用药物左西孟旦、新活素等价值3万多的药物。对于沈振亚团队与苏大附一院组团式援疆,克州人民医院发来感谢信,感谢专家为克州人民医院乃至整个克州卫生事业的发展做出的重大贡献。
“润心计划”,用脚步丈量克州每一片土地其实,凯丽只是“润心计划”的受益者之一,2016 年“润心计划”实施以来,120多位患者重获新生。然而,这个数字并不会停滞,它将会随着“润心计划”的深入开展不断增加。
2016 年,江苏省承担起“组团式”支援克州人民医院的任务,并开创了“院包科”的援疆模式。作为省直属单位,苏大附一院积极参与“组团式”援疆医疗人才选派工作,先后派出了普外科主任医师匡玉庭、消化内科主任医师李岭、耳鼻喉科主任医师刘济生、心脏大血管外科主任医师叶文学、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徐华、心脏大血管外科副主任医师华菲、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管小俊。2017 年 8 月,苏大附一院党委书记陈赞代表医院,与克州人民医院正式签订了“院包科”协议。在“院包科”的计划中,苏大附一院心脏大血管外科将全面承担起克州人民医院心胸外科的学科建设。
除了心脏病高发外,下肢深静脉血栓在克州地区也属于高发疾病。自从华菲的到来,克州人民医院心胸血管外科在滤器置入和取出、导管溶栓等一系列相关治疗都得到了常规的开展。目前,克州人民医院心胸外科卡德尔江主任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腔静脉滤器的置入和取出。外周血管狭窄及部分主动脉病变的介入治疗,科室也将在后方的技术支持下陆续开展。
2018年9月8日凌晨1点10分,一个紧急的电话打破了深夜的静谧。华菲从电话的那头了解到医院接诊了一位严重的车祸患者,病人反常呼吸,呼吸极度困难,胸部双侧肋骨骨折约 10 根 16处,并且患者意识不清,现在急需心胸外科专家会诊。急忙穿好衣服的华菲和卡德尔江早早的来到了手术室门口,麻醉师再次评估病人情况,插管、麻醉一气呵成,见到患者双侧多根多处肋骨骨折,并且与胸骨完全断裂,部分肋骨游离;更严重的是肋骨断端已经刺入了肺组织。在团队的合作下,肋骨复位固定,肺组织修补,每一针都将病人的生命牢牢拴住,手术持续了 5 个多小时,病人被推出手术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破晓。类似这样的一次次抢救手术,逐步提高了当地重度胸外伤的救治水平。
多学科援助,留下一支带不走的团队2018年7月,同华菲一起援助克州人民医院的医生还有苏大附一院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管小俊(现任克州人民医院呼吸科主任)。远离亲人,他们在克州人民医院相依为伴,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在工作中,华菲也时常邀请管小俊
到心胸外科会诊,做讲座。管小俊经常帮助心胸外科对于怀疑肺部肿瘤的患者做纤维支气管镜,提高了术前的诊断率。
和苏州相比,克州地区的病人主要以慢阻肺、哮喘、肺心病和结核的患者为主。在管小俊的印象中,刚到克州人民医院呼吸内科做支气管镜检查的时候,设备的简陋、操作的不规范出乎他的意料。由于做支气管镜存在出血和气胸的风险,当地技术有限,一年也只能做 20 多例。自从管小俊的到来,短短的 4 个多月,医院完成纤维支气管镜检查就已经达到 60 余例,“管主任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老师,初到科室就带领我们进行查房,深切关注每一位病人,在管主任的带领下,我们科室的支气管镜操作逐渐流程化、常规化、正规化,安全性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管小俊的徒弟木尼热 · 艾尼瓦尔说。
从无到有,从有到精,援疆医生帮助当地组建学科、结对子、带徒弟,倾囊相授,身在伊犁州友谊医院的援疆医生刘滔(苏大附一院骨科副主任医师)也把2017年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的椎体后凸成形关键技术带到新疆,让当地百姓也享受到了科技进步带来的福音。“没摔跤就骨折了?”77岁的费阿姨纳闷的和刘滔说起自己的经历。费阿姨刚开始因轻微扭伤导致腰背部疼痛并且活动受限,一开始以为是一般的腰肌劳损,费阿姨就自行配了点膏药,服了止痛药,但是并没有见效,症状反而越来越重。费阿姨的家人知道后,就赶紧带着她到医院检查,拍片子显示是腰椎骨质疏松椎体骨折。“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针对费阿姨的顾虑,刘滔带领友谊医院骨科的团队耐心讲解病情,并最终选择了打“骨水泥”的微创手术。手术由刘滔亲自主刀,在团队的精准配合下,应用了“基准定位法”、“锤击进针”、“量化复位关键技术”基于“时间、温度、压强”三要素的骨水泥梯度灌注关键技术,手术历时40分钟,患者骨折椎体高度恢复满意,手术取得了圆满成功。
慕名而来的患者、专业的医疗人才队伍、现代化的医疗设备、规范化的医疗管理,穿梭在患者和家属中忙碌的医护工作者……对于受援助的医院来说,这些显著的变化得益于江苏组团式援疆,从过去的零星选派、单兵作战转变为组团选派、集体作战;从“授之以鱼”到“授之以渔”,一批批专业的医疗团队走进新疆,不仅把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带到新疆,也在“传帮带”中留下了一支“带不走的队伍”,续写着援疆的新篇章。
拎起行囊,是过客;放下行李,便是故乡。沈振亚说:“援疆是一个人升华的过程,从医师的使命担当,到家国情怀,在新疆的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情感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在沈振亚和每个援疆人心中,新疆已经成为他们的另一故乡。每个援疆人带着技术和经验来,但当离别时,带着牵挂走,这大概就是援疆的魅力。
(翟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