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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上财学生合唱团20周年之际
二十岁的合唱团,生日快乐!曹东勃


  本科时同寝室四个人,我在合唱团,我下铺在话剧团,下铺的隔壁床位在民乐团。
  每逢周末,民乐团大哥就如老僧入定。大提琴往地上一支,琴弓滑动之间,各种流行音乐的音符到了他的指尖,都似被“敲骨吸髓”一番,最终被加载上大提琴魔幻般的忧郁和沉重,夹杂着演奏者满腔的悲鸣和深厚的内力弹射出来,顺着大开的宿舍门飞奔出去。瞬时间,整个武川路宿舍区6号楼(现为26号楼),就被我们6626室这把大提琴的无限忧伤自上而下地洞穿。
  话剧团那位老兄的习惯又有所不同,你时常会看到他自言自语,像是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自己跟自己搭对手戏。入戏深时,浑然不觉,旁若无人。
  在合唱团的我也有自己独特的职业病,那就是听什么声音都想配个和声。各种K歌活动时总是寂寞难耐地要给人家配个二声部出来,那感觉大概很像江苏卫视《蒙面唱将猜猜猜》,谁主导倒不打紧了,和不和谐才是特别在意的东西。甚至听到宿舍楼下的半夜猫叫都嫌单调,为什么猫儿们不搞出几个声部来呢?
  在那个BBS时代,大约在2004-2006年间,经世济国论坛上的音乐版,很有一阵子颇为流行录制翻唱作品。当时普遍用的是cooledit这个软件,最初也是合唱团的几个元老在那里鼓捣,下载伴奏后,用高质量的话筒翻唱完毕,再多番降噪、加特殊音效、合成,把成品上传。这股风潮从合唱团内延烧到整个校园,一时间翻唱录歌成了颇为流行的消遣活动。
  只不过,宿舍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回音的扰动却是超强,所以一方面要趁着室友都不在的时候才能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对着麦克,如同作坊手工业阶段一般精心打磨。另一方面又总是提心吊胆怕高音扰民,所以唱着唱着总不免留着三分气力,不敢把声音全放出来。这样的宿舍小作坊翻唱的结果,肯定是比不得录音棚,却也着实留下令人难忘的记忆。
  我在合唱团的时间不长,但自问感情不浅。刚进入时,听着学长们唱《上海越长越高》,感受这座伟大城市生长与进步的脉搏;然后是学唱《雪花》《大江东去》,体悟人生的高洁与壮阔。
  合唱团十周年时,当时在读博的我曾写过一篇文字。转眼又过了十年,在合唱团成立二十周年之际,我已任教多年。每年教师节的时候,最期盼的仍然是表彰会开场合唱团的同学们鱼贯而入,唱出那首清澈明亮的《老师,你我共同的名称》,每每能看到现场有同事听得落泪的场景。
  这十年来最大的变化在于,学校整体的艺术氛围有了一个明显的抬升。这不仅是几个艺术社团自身的进步,更在于上财学子艺术修养的提高和学校美育环境的进化。如果说在十几年前,我们从一张海报的讲座标题几乎就可以判断出,这个活动的主办方是哪一家学院的话;那么在今天,我们几乎很难准确地做到这一点。
  的确,谁规定的上财的学生就一定是某种样子呢?又是谁规定的某个专业的学生就一定被局限于某个范围之内呢?实际上,学科之间、院系之间的区隔在变小,在通识教育体系之下不同专业学生在基本能力和共同气质在增加。人文类的学生也可以从哲学的视角对经济领域诸多问题开展思辨,而工商管理类的学生也更加注重传统文化的熏陶浸染。这种学科交融和共同进化的趋势,实在是值得赞赏,它也从一个侧面映射出学校人文素质教育和艺术教育润物无声的实际效果。
  二十岁的合唱团,生日快乐!
  (合唱团原团员,现为校党委宣传部副部长、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