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
农历12月28日,距离新年还有2天,这一天似乎特别喜庆,各种宴席扑面而来……宴席上,新娘子格外娇艳,大红的喜服,玲珑精致的头饰,娇美的妆容……在这冬末时节,显得无比动人心弦,如同那即将到来的春天一般令人心生期待。
坐在宴席上的人们百无聊赖,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农家的宴席简单而丰盛,外地的爆炒鱿鱼似乎格外招人喜爱,即使是座位最远的奶奶,也忍不住把筷子伸到这碗菜前一尝其新鲜。
回到家中以后,时常听到家中长辈感叹:“如今的年,实在不能跟以前的年相比了……”、“现在的年一点都没有年味……”作为晚辈,虽是不好插话大人们的谈话,却也是在心中默默感慨:“小时候的年可不是这样过的呀!”
还是孩童时期,住在外婆家,以前的土房子。那时候的年最清晰的感觉大概就是,凌晨四五点,整个人都沉浸在睡梦中,突然 “嗷……嗷……”的一阵猪的长嚎与挣扎的声音刺入耳膜,将人从睡梦中强行叫醒,随之而来的是人群的骚动和欢呼,以及讨价还价的买卖声,把仅剩的朦胧睡意驱赶得精光。既是醒了,干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冥想,想着就快要过年了,今年外婆会不会给自己买新衣服、新鞋子,严肃得让人害怕的爸爸会不会过来给自己送红包,怕他是一回事,但是收到红包又是非常的开心。
那时候土房子的窗户是木架子做成的,竖条的窗户,为了防风贴了白色塑料布的窗纸,跟黑色的窗户相得益彰,蒙蒙亮的光线从窗外透入形成一片小小的明亮之地,但是由于窗户太小,房间里的大部分地方即使是大白天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如同那个年代那个地方的人们,生活在交通闭塞的山区,与外界信息的交流需要漫长的时间,许多只有靠近发达一些地区的居民更为现代化,在很多农村依旧是山沟沟里的状态,越是深山里越是如此,年也过得简单而节俭。
杀猪是农历二十五或是二十六的事情,再往后,便是大扫除了。
清澈的小河边,“阳阳,把凳子搬回去,叫你姐姐把那个锅拿下来……”、“萍萍呀!快去把锅盖拿下来,顺便叫你哥哥把洗好的东西拿出去晒晒太阳,不能就那样拿起来了……”类似的对话此起彼伏,农村里,都喜欢把那些积了厚厚的尘垢的锅盖、桌子、凳子等等,通通拿到河边去清洗,这往往是大人和小孩一起完成的工作,大人负责无穷无尽的擦刷洗搓,小孩子则负责担当搬运工,将家具从家里搬到河边再搬回家门口晒太阳,简单和谐、其乐融融的场景,让忙累了一整年的人们感到幸福而温馨。
儿时的年,充满了儿时的简单幸福,那些细细碎碎的回忆,构成我们成长中不可缺少的记忆,长大成人以后的我们,成了使唤小孩子的那一方,倒也有趣得很。
年,在我们眼中,意味着一年劳碌奔波的结束,意味着家人的团聚,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正是此般意义。儿时的我们渐渐长大,年也在渐渐变成不一样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