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独处
独处是一群人里的孤零零,热闹是你们的,我还是冷眼相待的我自己,倒不是“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的苦楚孤独,而永远是,你是你,我是我,你的愤怒不能影响我的心境,你的嘲笑不能伤害我的自尊,你的欢乐那是你的,与我何干?而我脸上永远挂着笑,独自的笑,得意的笑,煦暖的笑,因为这笑才属于我自己,笑给自己,笑赞自己,笑慰自己。广结善缘,不是因为知音的认同,而是因为这是共生之道!独处,不轻易打扰人;独处,恭敬而不迁怒于人;独处,亲而不密和而不同……独处是客旅的孤独感而不是主人前呼后拥的一呼百应,像林黛玉进贾府而不是大观园里的王熙凤。
独处是内心,是本;共处是相互的道德监视,是末。如果一个人共处时谦谦君子,其内心或许是伪君子真小人的典型代表;但如果一个人独处时条理规范,那么在共处时必定能为人师表。对待独处,我选择的是什么都不做,饭也不做,饿了随便找一口吃的,无休止的看电视……没有了平时的规律,生活乱作一团,这是我的不好,我不能文过饰非,我就是不会独处生活,而以后可能有更多的独处时间,我必须认真思考以后的独处生活。很多人退了休以后,身体状况立刻大不如从前,原因是不上班清闲了,原有的工作秩序被打破,没规律的不节制生活让原本就已经老化了的身体立刻雪上加霜,于是退休后先住医院,治好病之后再重新生活,至于没能治好病的,就是人们开玩笑所说的“退出中南海走进八宝山”了。相反,学会了独处,即使退休了之后也不会走进百年孤独;学会了独处,即使身处闹市也会心若止水;学会了独处,即使与人有了纠纷也会走进自己的心灵……独处是内心的自我抚摸,是自己与另一个自己的对话,像妈妈爱抚着孩子的手,有着舐犊的脉脉温情,像无声溪水一样地流淌,像甘泉流出般的清澈,看上一眼,赏心悦目,润一润口,更是沁人心脾了……独处是清淡,是欣赏食物独有的醇香;共处是浓烈,是品味满汉全席的酸甜苦辣,但都知道的,普通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家品味着自己做的时蔬,生活哪里有那么浓烈呢?小说的跌宕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的,是张三李四再加上王二麻子的故事总和,现实中如果谁这样生活,小心脏早就破裂了。
怎么学会独处呢?生活就是很务实,按时起床入睡,按时定量做好饭菜,认真做好家务,保质保量地锻炼身体,风雨无阻地培养一门爱好,然后再算一算,一天里的时间还剩下多少?如果真有剩余,再复习一下自己的爱好不也挺好吗?但能这样守住清淡的人有多少呢?生活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重大意义,正如季羡林在《人生沉思录》里所说的,“根据我个人的观察,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在无意义里找意义就如同鸡蛋里挑骨头,怎么找都是徒劳。小区里有一个河南老太太,没事儿就喜欢去打麻将,孙女放学了就买包方便面或饼干什么的,末了自己随便对付一口,家里像招贼了一般凌乱,生活也是很清淡,也算有了一门小爱好,这样也会是一辈子的清享晚年,但这样的人会招人喜欢吗?家里会和谐吗?倘若把她放在独自的空间里生活,没有人跟她打麻将,那么她过一天都会很难的。
学会独处,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再亲的亲人,也有离去的时候,即使终身陪伴也有离开几天的时候,即使寸步不离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没有对于独处的思考就没有对独处的重视,没有对独处的重视就如同小区里的河南老太太。不鄙视任何人的人生观,不想改变任何人对事物的看法,只是人一定不能没有事情做,马克思说,“劳动是人类的本质活动;劳动是从自然界向人类社会过渡的中介;劳动是揭开人类历史之谜的钥匙”,如果谁能研究好如何起床如何睡好觉,如何做饭如何锻炼身体,如何做好家务如何培养爱好,那算不算功德无量的意义呢?平中见奇,俗中见雅,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生活里的意义。
对于上年纪的老太太不作苛求,但对于年青一代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是不是该仔细思考一下呢?一起工作时,大家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归于平静之后会不会浑浑噩噩呢?会不会走进无所事事的无聊中呢?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目前是这样的,但我相信以后一定不是这样,至少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学会独处已经走进了我的议事日程。
散文随笔·张延军
洛阳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