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 6 月 23 日,由于竞标失败,扎根北大14 年的野草书店无奈撤离,而今店主赵亮正在艰难地寻找下一个开店的地点。
野草书店位于北大校园内,北大师生、甚至慕名而来的顾客,无不是爱书需要书的人,它的经营上,书的销路,绝不是问题。然而它还是难逃闭店的命运,其中的缘由让我们深思:难道是小型实体书店命里该绝?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对它们如此不友好?它们会有摆脱艰难求生重新步入正轨或者找到其他出路的时候吗?
不可否认,自互联网时代到来,电子阅读逐渐代替纸质阅读,纸质出版物的销量直线下降;而后网上书店的兴起,力度颇大的折扣更是挤压得实体书店无所适从。2016 年一份调查显示,我国的实体书店在 2007-2015 年间,大约减少了 1.5 万家。小型实体书店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纷纷关闭,几乎只有学校附近才有存活的小型书店。
野草书店在这方面的困扰比较小,但是在书店所在地重新公开招标的时候,它还是败给了新华书店这种实力比较强劲的实体书店。在一个本就不大的市场里,野草这种没有什么强大后盾的小型书店和拥有相对雄厚实力的大型连锁书店竞争,难免败下阵来。大型书店的优势在于空间的宽大,让它拥有丰富的图书种类;而早先积累的大量资金又让它在新时代可以尝试转型,转变书店整体装修风格,增加与书本阅读相关的经营业务,吸引以文艺青年为代表的顾客,逐步扭转局势。而野草书店,可以说是当下小型、微小型实体书店的缩影。它们大多开在学校的附近,方便学生们、老师们购买书籍。空间狭小逼仄,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新书、二手书都在这里流通。或许店主能精准地揣摩学生老师们的书籍需求,但总归经营的种类很狭窄。
书的情怀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但我们或许不应该如此悲观。当独立小型书店能够在坚持中找准定位,并在精神层面不断加深定位,直到它的形象不再仅是一家书店,而是能在文化交流上一直与读者保持共鸣的精神憩地,从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忠实粉丝而不仅是顾客,那么,有机的顾客群或许能帮助它维持生命力。
只是更多来自现实的压力仍是难以解决,我们无法寄希望于成本的下降,也难以要求政府政策惠及,只能希望有一天它们能够找到平衡的方法。比如长沙卡佛书店推出志愿者活动,征求来自大学的志愿者帮助打理,既建立起与顾客的联系,又节省了一笔人工费用。又若是小型书店与学校合作,学校帮助他们寻得场地,他们提供师生所需的书籍,或许也可得到双赢,从而获得生存扩张的资本,不久的未来能重新在城市一隅生存,成为小小的“精神圣地”。
原野草书店店主赵亮一边焦虑一边满怀希望地等待书店重新开张的一天,很多小型书店则不知道那一天还会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