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漫谈之四
怎 样 写 文 章莹 涛
在和青年朋友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大家对写作充满了兴趣,愿意把自己的观点、想法和感情用笔记下来。但在实际写作过程中,他们又充满了问题。有的在确定主题的时候想得很好,一旦下笔却发现困难重重,难以实现开始的想法;有的头开的很好,但行文过程中,却发现越来越难把想表达的主题贯穿下去;有的行文流畅,内容新颖,但结尾平淡,没有利用最后的机会进一步突出主题。总之,好文章总是有相同之处,不好的文章却各有各的不足、不美之处。
怎么写文章?从根本上讲,文章创作不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是有规律可循的,只有遵循规律进行创作,才能使文章有形、有致、有意,产生美感,使人愿读,产生愉悦之感。我常和青年朋友说,写作之前,心里一定要有明确的主题,然后组织材料表达主题。组织材料表达主题很关键。也就是说,“写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怎么写”。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同样的主题,从古至今,无数人在写,但真正流传下来的却屈指可数。为什么?就是因为有“怎么写”这个标准。下面仅就笔者的写作实践谈几点浅见,不足引以为鉴。如果真正想走创作这条路子,还要请读者朋友回到传统中汲取更为有益的营养。
首先,文章主题要“骨感”。就是说,文章主题一定要明确,不能摸棱两可,“朦胧派”,更不能在表达中迷失方向。主题是统率,要从一而终。文章材料既要表达主题,还要能被主题所统领。实践中,确定主题比较容易,但在选用材料表达主题就容易出现问题。不是材料缺乏典型,就是与主题无关。有的到最后,主题是一回事,材料是另一回事,主题和材料究竟是什么关系,读者要煞费苦心的去寻找求证。这样的文章,即便材料再丰富生动,但因为与主题无关,拉拉杂杂一大堆,都是没用的东西。所以,主题是什么,最开始写作的初衷是什么,都要在行文中得以体现,不能跑偏了。
其次,要确立文章内容。古人用“凤头”、“猪肚”、“豹尾”形容文章各部分的重要性。内容是文章主体,是最能体现作者写作主旨的部分。所以,整篇文章成功与否,主体具有重要的意义,而读者感兴趣的也正是这一部分。即以朱自清《荷塘月色》为例,古今写荷的文章很多,立意不同,内容也各有千秋。在这篇文章中,朱自清借游览荷塘表达超然物外、求得心灵片刻宁静的主题。在最华采的部分,朱自清把荷塘和月色分开来,分别写了“月下荷塘”和“荷塘上的月色”。虽然这篇文章雕琢痕迹重,但随便否定它的经典之处的确也不客观。文章中,作者用了大量的修辞,尤其是通感这一高级修辞法的运用使文章产生出神入化的效果。深夜出游带来的片刻超脱和喜悦,与“梦醒”后作者政治迷茫的痛苦形成强烈反差,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散文主题。
最后,要学会运用多种表达方式和修辞方法造文施采,使文章内容与形式密切配合,从而写成文质兼备的理想作品。中学讲语文,基本的表达方式和修辞方法都已学完,所以,写文章就要有意识地运用到自己的创作实践中。中学的作文课,写作是为了练习基本的成文规范,比较简单。到了大学,写文章就要更加灵活,讲究形质,实现“文以载道”的目标和理想,而不仅仅是为了训练规范。
总之,写文章非常讲究。大到篇章结构,小到修辞用法,都有很多学问。例如,刚才讲确定主题很重要,但还有更高的要求,那就是主题的立意,如果立意不高也只能算是一篇普通文章,但不会是好文章。还有段落间的起承转合、风格和本色等等,不一而足。如果读者感兴趣,可以找来陆机的《文赋》、刘勰的《文心雕龙》,近代著名学者周振甫先生的《文章例话》,包括叶圣陶先生等一代老作家关于写文章的论著看看,这些更能够营养你的学识、修养,通透文章创作的道理。此外,要想写好文章,还要经常创作,只有这样,写作水平才能不断提高,才能创作出读者喜欢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