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垦情结
!!!!!!如果没有去红河,没有这段时间的焦急等待,没有深入地了解农垦,也许我还没有发现自己有着深深的农垦情结。所以,此时此刻我如此迫切地想写下这篇文章。
当年,有着一身木匠手艺的爷爷带着年轻的奶奶从湖南来到了广西,来到了刚刚建成的良丰农场,在这片热土上辛勤地开垦,并扎下了根,成为第一代农垦人。小时候的我,不知道“农场”的概念是什么,更不懂得什么是“农垦”,只知道我上的是子弟幼儿园,读的是子弟学校,我和我的同学们都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直到小学时,我看到了一本叫《春蕾》的作文书,那是一个作文比赛的获奖作品选登集,老师把上面的小作者称作兄弟农场的同学。在书上,我看到了“三合口农场子弟学校”、“新光农场子弟学校”等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地名。那是我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农垦”这个概念,意识到在整个广西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生活学习在农场的小朋友。
每年清明节,我们全校师生都要去给我们农场的第一任场长———老红军战士李仕华爷爷扫墓,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也是每个农场子弟童年记忆的一部分。我们戴着小白花,在墓前聆听李爷爷当年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时爬雪山过草地的事迹,还有刚建场时李爷爷如何不畏艰难困苦,带领农垦人开垦出富饶新良丰的故事。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艰苦奋斗、勇于开拓”的农垦精神。
后来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与来自全市各地的同学相遇。与见识广博的同学相比,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么一点点。刚开始,同学问我家在哪时,我会骄傲地告诉他们:“良丰农场。”看到他们疑惑的眼神,我还会补充到:“我们农场的柑橘全国有名,出口海外!”可听到的还是“不知道”。之后再有人问我是从哪里来,我只说雁山,或者干脆只说桂林市郊了。当时我很不喜欢“良丰农场”这个名字,因为它是个无人知无人晓的地方,把我困在井底十几年,而且还带着一个土气的“农”字。
直到若干天前,我看到一则广西农垦糖业集团红河制糖有限公司的招聘信息。当时,我的心一惊,“农垦”这个熟悉的名字在我的心里惊起了阵阵波澜———要不要回到农垦土地上,做回一个真真正正的农垦人呢?最后,我怀着试试看的心理投出了这份简历。幸运的是,当天晚上我就得到了面试通知。激动兴奋之余,我又开始质疑自己的这个决定,当同样是农垦子弟的同学跟我说:“我们都出来读书了,能出去就别再回农垦干了”的时候,我动摇了。但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对我说:“我家祖祖辈辈也都是农垦人,你来吧”时,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我立即决定要到这片同样是农垦人开垦出的土地上走走,看看。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一种农垦情结在吸引着我。
那天清晨,我搭上了最早去来宾的大巴,经过一路的颠簸,我终于来到了红水河边。当我在车上看到那熟悉的 “广西农垦”四个大字时,我叫了起来:我终于到了!是到家的感觉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心里犹豫地观察着四周,附近就是大片大片的甘蔗地,只是还没到生长的季节,满眼都是黄土。此时,我心里不得不感慨:老一辈的农垦人在红水河边这样的荒地上建场、开垦,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面试结束后,我一个人在农场走了走。这里生活着与我的父辈一样的农垦人。那些为广西的农垦事业辛苦了一辈子老人们,在棋牌室里悠闲地下棋打牌,而那些年轻人,他们正在为自己的明天,也是农垦的明天奋斗着。
在我的家———良丰农场,也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他们在远离城市的土地上拓荒,在八个分场上种上了柑桔,用农垦人的勤劳与智慧建设起了“广西柑桔重要生产基地和出口基地”,让“良丰柑桔”的美名远扬海内外。还有与中国光大房地产公司合作开发的“桂林相思江生态家园”项目,将把农场建设成一个高品位的生态度假区、极具特色的养生区、低密度的现代生态庄园。从农场走出去的子弟,有的上了名牌大学,更有到海外留学者;有些成了祖国的栋梁之才,身居要职;也有留在农场的子弟,成了下一代农垦人,为农垦事业奉献着自己的青春与热血。
作为一个农垦子弟,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它的历史、它的现状和它未来的发展。面试回来后,我一边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一边通过视频、文字,还有农垦人自己的讲述,深刻地体会着农垦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以及农垦的精神,农垦人的情怀。我知道,那是一份每一个农垦人都无法割舍的情结。
无论最后我能不能如愿从事这份甜蜜的事业,我都重新认识到了我是农垦子弟,我是农垦人,那份农垦人特有的情结永远在我心中。从此,我会自豪地告诉别人:“我来自广西农垦国有良丰农场,我是农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