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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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

早春二月总是这样,只想在绿荫下坐着
嚼一片疏疏浅浅的云,偶尔也晒晒衣褶
或者,哼两三句旋律舒缓的故歌

 

红尾伯劳栖在花楹树,鸣啼清浅
在风里摇晃,风铃盈袖,淌过浅绿色的
修辞,而每一种良愿都注定郁郁葱葱

 

成群的水鸭拥挤在河堰,在暖泥
留下爪痕,作为叩响藻荇的一首首小令,像
陶笛的符孔,宽宥潦草的音阶

 

被冠以“春”这一姓氏的女子,身穿
一件晴朗的蓝布褂,衣衫洁净
从兜袋掏出一树又一树的花开,杏腮桃颊

 

当树上花颤抖着枝叶,
将美好举向天空;
被裁剪的柳条正垂涎着湖水画的倒影。
你是选择看清世界,还是看清自己?

 

阳光,羽毛,鳞片,花影。
以上种种,烧铸的器皿
盛着人间二月的风,
奔涌向你肋骨系着的风铃;

 

藏在果实里的线条,被我看中
如同虫子熟睡的蜜蜡。
在无声中酝酿一段纯粹温暖,圆润,
等着某人,在某个时间点采撷;

 

我与这个季节其实生疏。
毕竟,每一树花开的都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