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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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从破旧的木板夹缝中挤进了房间,温柔地扑在了我的脸上,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这是哪里啊?

只见我身处10平米左右的木制小屋,地上一张张板子,参差不齐,错落有致,木板上的衣物、被褥叠放的十分整齐,一个简易的小火炉上,偏坐着一个凹凸不平的茶壶……突然,大门咯吱一响,雪从房檐上飘落,像是白色珍珠串成的门帘,一个健壮的男子随着阳光和雪花一同走进屋内,“后生,你醒了?”

刺眼的阳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却格外亲切,“你好,这是哪里啊?”我一边问,男子一边向我走来,样貌也逐渐清晰了,黝黑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浓密的胡楂,藏不住那和蔼的笑容,头上的那顶帽子上的五角星出奇的红,“您是解放军?”我盯着那颗红心问。“嗯,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男子洪亮且骄傲的嗓音把我镇住了,尤其是听到“铁道兵”这三个字,让我既熟悉又陌生。参加工作以来,就被铁道兵精神和铁道兵的故事深深感染,虽自诩为铁道兵的传人,可又从来没有见到过,更别说是身穿军装的铁道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诧异的眼神扫射着引来他的不安,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带你去看我们修的铁路。”我被拖着走出了门外,广袤的草原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雪,看似寒冷,却被阳光似棉被般披在身上,我奇怪这是什么地方,这时他说,“这里是格尔木,海拔约3000米,这里温差大,现在的9月份,白天穿短袖,晚上还要盖厚被子呢。”听着听着,我觉得脑袋发沉,他看出我的症状,让我坐下歇会,调整呼吸。

“你这是高原反应,我刚来时也是这样。”他继续解释到,“这里的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 60%,我和我的战友在这里奋战,”说着,他的眼中流出了泪水,秋风像是不忍心似的,却擦出了两道泪痕,“邓广吉连长就是因为在高原坚持工作患上了癌症,却仍带病组织施工,最后在医院抢救时他留下遗嘱,要埋在这座铁龙飞架的世界屋脊下。”我被他的情绪感染,喉咙堵塞的望着他,他整理心情继续说道,“在哈尔盖至格尔木近700公里的茫茫荒原上,我们铁道兵靠着毅力,拼着精神,完成了这条世界上海拔最高的‘ 天 路’——青藏铁路。”嘹亮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久久回荡,声音包裹着铁道兵的骄傲和自豪,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注射”进我的血液,融化在我的心中,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看,就在前面!”我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望去,一条蜿蜒曲折的“蛟龙”像是正要起飞,飞向碧蓝的天空,两侧的雪山像是祥云,广袤的草原又犹如青绿的池水,一幅壮丽的画面把我惊呆在那里。望着周围落后且破旧的施工机具,看着铁路旁一副副健壮身躯,一个个坚定的笑脸。我张着嘴巴,一边努力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一边陷入这宏伟工程的修筑记忆,一边赞美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边因我是中国人而倍感自豪。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我回过神来望着他,也笑了,我们的笑声在青藏高原飘荡,笑声越过了高山,飞向了明天。

清晨,阳光又如约而至,我对着镜子戴好安全帽,帽子上的铁建标志格外醒目,我怀着昨日的梦,抖擞精神,奔向这美好的一天。

作者单位:五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