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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镛先生的故事(十)
忧国忧民


  (一)陶大镛是一位杰出的社会活动家。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历任全国政协常委、全国人大常委、民盟中央副主席、民盟北京市委主委、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多项社会职务。在他主持民盟北京市委工作的十几年中,同中国共产党亲密合作,带领广大盟员,广泛参与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类问题的协商。他对北京市的亚运会筹备、廉政建设、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等工作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
  牛平青(陶大镛先生的夫人):陶先生当时兼任着全国人大、北京市人大、民盟等一系列社会工作,他不辞辛苦,尽心竭力地奔波操劳,忙得连每年的体检都不去。实在没时间啊!
  陶大镛大力推动民盟开展面向社会的各类服务工作,开展了多项咨询服务和智力支边活动。1990年,他组织盟内外农业专家学者组成攻关组,在北京市顺义县开展了大面积的吨粮田试验推广工作,取得了显著成绩,亩产达到了1006公斤。他组织举办了各类培训班、辅导班,培训人数达一万余人次。编写了各种普教资料300余万字,远赴四川、西藏培训教师400余人,受到当地少数民族的欢迎。
  牛平青:1995年,陶先生被确诊为帕金森综合症,但他还是不肯休息,仍然拄着拐棍,坚持工作。后来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了,才每年到天坛医院神经内科住院两次,调一调药。2003年,陶先生的病情恶化,开始用呼吸机,特别痛苦。2004年,转到了安贞医院,并做了喉管切开手术,需要借助人工喉才能发声。他因病卧床期间让我最感动的,是持之以恒地忧国忧民。一天,龙新民来看他,他借助着人工喉说:“我作为经济学家,对不起农民啊!研究了一辈子经济,还没能让所有农民都过上富足日子,我心里惭愧啊!”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当时大家都深受感动,连护工也没能忍住眼泪。
  李翀(陶先生指导的博士生,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教授):陶先生住院的时候,甚至不能连贯地讲话。即便如此,在病床上他给我们讲的也是国家大事———“三农”问题、教育问题……一个人在神志都不甚清晰的状态下想的还是这些,这就足以说明他的精神和信仰。在经济学界都有这么个说法:你可以不同意陶先生的观点,但你对他的人格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不管在观念上与陶先生有怎样分歧的人,不管他们的学术观点如何不同,但大家对陶先生的人格都是极为推崇的。
  胡松明(陶先生指导的博士生,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陶先生住院期间,我去看他,他即使不清醒时都要我给他谈世界经济的问题。他的儿子陶晓永每次看他,都要向他报告世界经济的演变和中国经济的发展态势。他是全心全意地为国家的经济与社会的发展操心啊。
  牛平青:陶先生有几件遗憾的事情。其中一件事是,他计划写一本书,名为《大时代,小故事》,他打算在书中记录100个人生小故事,浓缩经风历雨的人生智慧。他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但因病最终没有能写成,这是很大的遗憾。还有一件事,他认为21世纪是“太平洋世纪”,想要办一份《太平洋导报》。当时还找来了自己得力的学生商议,但后来没办起来,陶先生也是倍感遗憾。
  中国未来的发展将迎来“太平洋世纪”。对此,陶大镛早在1998年就曾有过富有预见性的论断:
  “世界经济活动的重心逐渐向太平洋转移,未来的‘太平洋世纪’将会创建一个崭新的、更加灿烂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在这样的新的历史条件下,我国经济发展的前途,既面临着困难和挑战,同时也存在着希望和机遇。”(二)在陶大镛心中,国家与社会的发展大业重有千钧,然而关乎百姓民生的“小事”,他也时刻挂念心头。
  王同勋 (陶先生的同事,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北师大东门外的过街天桥,就是陶先生呼吁建起来的。建桥之前,师生过街只能横穿马路,那儿老出交通事故,还死过几位老师。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相关方面呼吁过很多次,但那个时候国家穷,建个桥困难挺大的。在陶先生担任北京市人大副主任后,他就在市人大会上强烈呼吁在这里建天桥,后来市人大通过了这项决定。90年代,这座桥终于建了起来,它是我们这一带最早建成的过街天桥,对师大师生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作为社会活动家,陶大镛有着一般学者所不具备的组织协调能力。他既运筹帷幄,又通过个人魅力,把许多人都团结起来,凝聚在一起共同为事业奋斗。
  沈越(陶先生指导的博士生,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教授):陶先生是一个组织能力很强的人,这是我与他长时间接触后深刻体会到的。譬如开会遇到问题,有些学者间会发生矛盾,有时甚至会发生冲突,其他学者都没有办法。这时,主办方往往都会把“难题”交给陶先生,他说几句话、打几个哈哈就把矛盾化解了。他在对不同观点的处理上不像有些人那样搞批判,他采取的是一种包容的态度,并以自己的独特魅力把和他观点不同的人吸引过来。
  牛平青:陶先生对上对下,都是一个好同志。我们在一起很少谈家庭,却经常谈国家和世界,但他对家庭、子女的责任心却是很重的。以前他有时间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看过话剧;他喜欢音乐,特别喜欢《蓝色多瑙河》等交响乐,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他还买唱片来听;《洪湖水浪打浪》、《游击队歌》等歌曲他也很喜欢。至于什么桥牌、高尔夫之类的活动,陶先生是沾也没沾过。他是个很乐观的人,虽然长年住院,近来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也多了起来,但情绪好的时候,他还是会幽默地说:“我向全世界庄严宣告,我还活着呢!”他坚强乐观的精神,连主治医生都很钦佩。
  风风雨雨九十三年,迈过波澜曲折的人生道路,陶大镛始终保持着忧国忧民之心。他胸怀苍生,襟怀坦荡,仗义执言,为民谋利,从不计个人得失。他的道德风范与人格情怀,将永远在北京师范大学的精神版图上恒远绵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