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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际遇先生逸闻趣事


  1947年2月8日,国民政府特为一位已故大学教师发布褒扬令,全文如下:“国立中山大学教授黄际遇,志行高洁,学术渊深,生平从事教育,垂四十年,启迪有方,士林共仰,国难期间,随校播迁,辛苦备尝,讲诵不辍。胜利后,归舟返粤,不幸没水横震,良深轸惜,应予明令褒扬,以彰耆宿。此令。”据说,这是我国有史以来,由政府发布命令褒扬的第二位数学家,第一位是1927年故去的胡明复。褒扬的这个人正是两次执教河大的著名数学家、天文学家、教育家、文学家、音韵文字学家、书法家、象棋名宿,我校(中山大学时期)前校长、河南省教育厅前厅长黄际遇先生(见图一)。
  博学鸿儒 深藏不露黄际遇(1885-1945),字任初,广东澄海市(澄海今汕头市澄海区人),黄程裔孙。他少时聪颖,14岁考中秀才,17岁举孝廉,同年赴日本留学,就读于东京高等师范学校(东京大学)数理科,兼治文字音韵学,获得理学学士学位后回国,后入京应试,中“格致科”举人。1920年,被北洋政府教育部派往欧美考察教育,并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研究数学,1922年获科学硕士学位后到美国各地讲学。回国后,先后任中山大学教授、北洋大学教授兼数学系主任、北京师范大学教务长、中州大学教务长、河南大学校长、青岛大学文理学院院长等职。
  黄际遇先生通晓英语、日语,热心引进外国科学技术,是我国现代数学教育的先驱者。译著有美国的《高等微积分》、《近世代数》,日本的《几何学》、《代数学》等。他“将西方的数理和中国的文学融合一体,传遍大江南北。他既是民国时期中国数学界的泰斗级人物,更是一位学贯中西,兼长文理且于书法、楹联、棋弈无不精通的博学之才,是了不起的大学问家”(《黄际遇:被遗忘的大学问家》,杨洪勋,《山东大学报》第1741期)。“他的大半生从事教育工作,基本上是‘述而不作’。或云其各种未付梓的著述均记入自己的《万年山中日记》、《不其山馆日记》、《因树山馆日记》、《山林之牢日记》之中,凡积四十余册,内容举凡学术、文艺、棋局、演算、书札等无所不包。惜日记在一次坐船渡海中沉没,本人得救而日记等皆随流而去,他的大半生学术心血也随流飘逝”(《潮汕黄姓》,卢继定,http://www.chaofeng.org)。已付梓的主要是介绍国外数学教材的译作。他翻译的《续初等代数学》填补了中国高、初等代数之间的空白。重要著作还有《辩一》、《Guder>man函数之研究》、《定积分一定理及一种不定积分的研究》、《潮州八音误读表说》、《续初等代数学》以及一些关于音韵学、方言研究的文章,主编《数理杂志》等。“可惜这样的一位博学鸿儒,在他任教过的山东大学(青岛大学)、河南大学(中州大学)、中山大学等高校,知道他的人实在太少了”(《黄际遇先生纪念文集》陈景熙,林伦伦编著,汕头大学出版社2008年6月)。甚至他生活过的家乡,对其不了解者也不在少数。我想其中原因,有先生做人低调的一面,有其学问高深难以解读的一面,也有诸多历史的因素。我想,在褒扬与认识这位“博学鸿才真奇士,高风亮节一完人”(老舍语)的过程中,我们自然能够逐渐解开这些历史的疑团。
  笔者是在河南大学80年校庆前夕,从1982年出版的河南大学校史稿中了解到黄际遇先生的。从那年起,便开始关注他的生平事迹。直到2002年初,与黄先生家乡的澄海市图书馆取得了联系,才终于得到该馆李松波先生热情提供的《黄任初先生文钞》复印件(见图二)。在书中不足百页的内容中,就有黄际遇先生写给河大校友的《复李廉方书》(李廉方曾任教育部视学主任,河南省教育厅厅长,河南大学文学院院长等)、《谢张幼山赉酒启》(张幼山即张鸿烈,留美预备学校校长、中州大学校长、河南中山大学校长)等多篇文稿,足见黄际遇先生对河大对校友之深情。后来李松波先生还通过电子信箱传来先生的一幅他们仅有的先生头像片。这,确实是笔者当年所掌握的黄际遇先生唯一的图片,也是当年河南大学仅有的有关黄先生的图像资料了,但绝不是母校对黄先生仅有的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