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与书香
记得去年有一老者,在学校做人做事做学问讲坛上作讲座,说此生最爱品茶和读书,原因很简单,因为早年的一次酗酒差点要了他的命,从此在友人的推荐下以喝茶的方式代替了饮酒,而书则是他学问人生的伴侣,两者相依相伴。虽然我仅仅是一个大学的工作人员,但我由衷认同文老的观点,书的清香和茶的芬芳会让我们的人生拥有精神,让我们不至于沉迷在功利的世界中而迷失了自我。
书与茶在中国古代是不可分离的,“从来名士皆耽酒,未有佳人不读书”,这是在古代书院或书斋里常能听到的话,这里所谓的“佳人”不是指美人,而是泛指文人佳士。古人读书的场景往往是手捧古书一卷,边上新茗一杯。品茗时需要宁静的氛围,读书时需要潜心,两者是互为一致、相辅相成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品茗为阅读营造了一种清寂闲雅的环境。在古诗词中,烹茶读书的场景比比皆是,茶与书几成孪生兄弟一般不可分离,不论是豪放派词人代表辛弃疾还是婉约派词人代表李清照都喜欢品茗,犹如我们现在的小孩那么喜欢可乐一般。
试想,把茶馆当成了一个嘈杂喧闹的场所,在里面喝茶,体验茶的芬芳的味道肯定是会打折扣的。当然我不排斥现代的茶馆,里面餐饮、娱乐样样兼具,可谓醉翁之意不在茶,而在其他也,或谓聚会,或谓商谈等等,但这与喝茶的本意是相去甚远了。我时常给学生说读书“头悬梁、锥刺骨”,那是后人杜撰的,试想作为学习楷模的苏秦,研究天下几国纷争,怎么可能纸上谈兵呢。而且学习理论告诉我们,人的大脑一旦进入学习抑制期后,效率非常低的时候,越不容阅读,是无法继续学习这一过程的。茗茶促进阅读自然有效了许多。于是便有了杨万里在“睡魔遣我抛书册”时,便喝上一杯香茶,结果是“一啜犹堪坐秋夕”。品茗给人带来味觉的美感,阅读给人带来精神的愉悦,而且享受品茗和阅读的过程也是非常一致的,即由浅浅的清苦到淡淡的甘醇,这种甘醇又不似那种唱卡拉OK或者饮酒之后的纵乐,激情过后难免腻味,先苦后醇,这种苦是浅苦,这种醇也是浅醇,不是那种腻得要掉下味来的醇。
常常会有这样的感受,那就是朋友们凑在一起唱卡拉OK的歌,抑或是在一起喝酒聚餐的时候,越是热闹的场合,如果遇上自己的心境不够坦然,内心会在这种热闹的背景下变得越来越孤单,有一种想逃出这种氛围的冲动。而当一个人在家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喝着一杯翠绿的茶,捧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即便是自己的心境很孤单,也会伴随着作者的叙述而慢慢宁静下来,一点都不觉得寂寞。我想,这就是喝茶和读书赐予人人的力量吧。
现实越功利,越媚俗,人的内心深处就越向往那种出世般的意境美,但是人毕竟是生活在现实的世界中,出世往往只能是一种幻想。于是,品茗和阅读便成了成为承载这种幻想的最好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