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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和世间百态的吹奏者——简评楼伟华小说散文集《骨哨》


  楼伟华(宁波《新侨报》总编辑)的作品以前看过不少,是陆陆续续地看,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竹筒巷故事系列,本地报纸上几乎是发一篇读一篇,有时碰面了也会与他谈谈读后感,自然是多有夸奖。这是由衷的,我确实特别喜欢他的这个系列,觉得运用千字文,抒发有关世事人生的自我见解,这对于忙于工作无法坐下来长篇大论的他来说,非常合适。
  这些系列故事现在就编在他的的作品集《骨哨》中的第一辑。这些土得掉渣的竹筒巷人物,恰像是他的家乡余姚的名土菜臭苋菜一样,令人回味无穷。竹筒巷故事系列的体裁应属于笔记体小说,笔记体小说给我的印象大多是小故事小叙事但寓意深长,也多用的是春秋笔法,楼伟华自然深谙此道,他让竹筒巷故事里那些地地道道的小人物在干着各自打铁的、捕鱼的、卖猪头肉的或穷教书的营生时,展开他们的人生大故事,这些故事每一个都涵盖着很深的时代色彩及个人命运与时代变迁紧密结合后的种种因果,比如《洋妞》里那个叫阿翠的混血儿令人同情的身世遭遇;《兰婆》里苦熬终身凄凉一世的主人公兰婆的命运;还有《嫂子》里义薄云天的嫂子,她以轰轰烈烈的方式,完成了大爱的书写,让我在读完之后,仍久久沉浸在一种感动里。
  我常常感叹于他的故事小说的生动,这种生动自然归功于他的文学功力。他的生动在于能让他笔下的人物都各具个性特色,那些人物的性格都那么鲜明独特,且大多都有点硬气、犟气和豪气。而我知道,这也是生活中的他所尊敬和欣赏的人的标准。
  楼伟华写这些故事时,笔头很开阔,年代跨度一般都很大,而且他似乎还有一种很深的情结:那些人物在竹筒巷里进进出出,但即使走得再远,他们仍心系竹筒巷,并试图延续、拓展那里古朴美好的传统。这种回归,其实也透露出作者本人对传统文化和故土的眷恋及坚守之情。也许正基于此,他为我们虚构了竹筒巷这么一个地方。这虽然颇有点模仿鲁迅先生笔创鲁镇的意思,但在他,在我们眼里,觉得如此做并没不妥,因为他的竹筒巷与众不同。我们都为古老生动有趣的、楼伟华式的独特的竹筒巷而高兴。
  散文杂文及人物通迅是他这部书的另一重要部分,这是他另一部分重要的人生感想的忠实记录。这个生活中总会有独特想法的人,也常常习惯将一些奇思妙想用散文随笔杂文等文法记下来,由此我也能在报刊上经常读到他这些短小精悍生动活泼的文字。也许是得益于他长期的新闻工作之便吧,这些文章的内容包罗万象,有关于当前教育的,有对文化现象的剖析和文化人的评传的,有关于旅游、体育、医学、地方戏文章的,也有不少时评政论、采访笔记。他的文章最大的特点是言之有物,有的放“言”。这让他的每一篇文章都显得耐读。也有一些大篇幅的,那都是一些人物专访,这些文章相对比较长,因为是展开来写的,还显出细致的一面。我这样说是有依据的,作为一个本地的新闻工作者,他不止一次做过我的专访,每一次都会仔细地读我的作品,读有关我的作品评论,还以采访的形式专门找我聊上半天,这使他给我留下了有心、敬业的印象,也因此,他写我的专访很出彩,大抵称得上细致,准确,生动和详尽。
  我读他的这些散文类作品,也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他真的是个读书人。是书生意气,让他的想法,带着浓厚的儒家思想。比如讲到一次有关“扶贫”的采访,他感慨,要“贫而乐道”,他想让那些暂时处于困难的人,追求一个“道”,要贫而不失志,要自强不息;比如《游戏规则》里说到规则的公正,他则归结为“中庸”;比如《导游的段子》里有关“正听”的问题,则很有孔子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意思;在《向雷锋学什么》这篇杂文里,他呼吁的则是传统伦理道德的回归;而《甲申年说甲申》一文,更是重申了“为政以德”的理想……就是这样一介书生,拿出了这部以自己独特眼光看世界解说世界的书,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就像善奏者手里的那一支骨哨,将给我们带来多少鸟语花香和世间百态的溪流来。相信我吧,打开这部书,他想告诉我们的,一定比我表达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