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台湾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余光中一句脍炙人口的诗句,撩拨着我们对台湾的深深思念与执着向往。我的故乡福建闽侯,就在台北的对岸,坐船5小时可直达。小时候在家乡多次经历地震,都是受台湾地震波及。两地地理距离多么近!而近60年的隔绝,心理距离又很远,愈远则愈加思念!
2009年夏天的一次台湾8天环岛游,补偿了我的思渴之情。这次宝岛之行绚丽多彩、终生难忘、物有所值。过去曾在上海至福州海轮上深情遥望马祖、在厦门游轮上倾情眺望小金门,未曾料到由于两岸关系的改善,当我还没老到“爬”的时候,能在有生之年踏上宝岛,亲身体验美丽多彩的台湾,真是三生有幸!踏上宝岛土地的一刹那,想到祖国这块神圣领土历史上的多灾多难,回望郑成功收复台湾的伟大壮举与1945年中央政府收回台湾的神圣一刻,瞻望两岸统一的光明前景,不由得百感交集、情不由己。
经济印象:阿扁当政10年,经济大滑坡。而在此期间,大陆经济大发展。台北给人第一印象是新楼少旧楼多,松山机场门面还不如大陆三流机场门面,不少楼房相当于大陆70年代的建筑,“国防部”大门还赶不上宁波一些小学的校门气派。即将升格为“直辖市”的台南市的火车站简陋老旧,显然是半个多世纪前的建筑。公交车普遍老旧,车上不装电视,商家电脑也不普及。临离开台北那一天,媒体报道台北县就有两家小企业的3个老板因金融危机导致生意一落千丈而自杀,令人扼腕。我们在垦丁假日酒店早歺时遇见一对台湾姐妹,妹妹的丈夫恰好在我家乡所在地福州青口的东南汽车公司做销售,于是就聊了起来。谈到对大陆的印象,到过福州的妹妹就称赞:现在大陆进步好大哟!如今每天约五、六千人的大陆游客涌到,无异于给台湾经济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接待印象:接待大陆客热情,管理有序。“豪华团”吃、住、行都够档次:团队歺比我以前参加过的国内外旅游团的所有团队歺都要好,吃到不少台湾特色菜。有一种说法是 “早歺要吃得像皇帝一样,晚歺要吃得像乞丐一样。”所住宾馆早上自助歺都很丰盛,中西歺品种多样,超过了大陆某些五星级宾馆,大家吃得“像皇帝一样”。由于台湾“水土好”,猪肉、青菜好像要比大陆香。全程7夜入住4星级宾馆,设施一流,非常干净,有的(如垦丁假日酒店)还附带免费游泳池。团队乘坐的是双层豪华巴士,宽敞舒适,开车的黄司机技术一流、服务周到。上阿里山有几十公里盘山险道,走花苏(花莲至苏澳)公里,有近100公里的临太平洋险峻山道,旁边就是高达数百米的悬崖,但司机操控自如,如履平地,有惊无险。
生态印象:全台湾生态良好,不少山区还保持着原生态,所有山头都郁郁葱葱,见不到荒山秃岭,真正是“高山青,涧水蓝”。台湾绿色农业发展水平居世界第四位。日月潭、阿里山给人印象深刻。东海岸眺望太平洋,碧蓝无际、海天一色。大家晚上在垦丁海边景区见到了难得一见的满天星星,说明空气透明度很高!在城区街道两旁很少见到大陆城市中到处可见的垃圾箱,但地上却十分干净。花莲附近有一家大水泥厂,造了两个相当于北京“水立方”的大圆顶建筑,将所有的排尘车间都罩在里面,周围青山依然苍翠。8天走下来,走过14个景区与8个大中城市,我用毛巾掏掏鼻孔,居然不黑。这在大陆简直不可想象!台湾规定不准因食用或取其皮毛而杀狗,不吃狗肉。
交通印象:台湾交通发达、管理有序。台北、高雄有捷运(即地铁),全台除东线个别地方外,均有高速公路、高铁联结。全台高速公路都设有路灯。
中央山脉也辟有多条盘山公路,有亚洲最长(12、9千米)的雪山公路隧道。城市计程车均为黄色,车型较高档,大多是丰田车。台湾司机好像没有按喇叭的习惯,8天走了2000多公里,总共只听到几声喇叭响。即使是在路窄弯急的盘山公路上,也很少听到喇叭响。我曾请教过开团队大巴车的黄师傅:转弯处不按喇叭,不怕撞车吗?他说:一是弯道处设有反光镜可以判断,二是司机们没有占道、开快车的坏习惯,所以一般都很安全。而大陆司机好像不按喇叭就不会开车!当然这也与大陆人口密集、行人乱穿马路有一定关系。台北市区上下班时路口摩托车(台湾人称为“机车”)汹涌如过江之鲫,蔚为壮观,但听不到一声喇叭响。停在街旁骑楼下的机车整齐有序。路上也很少见到交通警察。这次环岛8天,路上没见到一起车祸,这恐怕与驾驶人与行人文明素质较高有很大关系。
景点印象:台湾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是六大景点:故宫博物院、日月潭、阿里山、垦丁蔚蓝色的海洋、台北101大楼、太鲁阁风景区。其中日月潭、阿里山、太鲁阁都不收门票,如此壮观的著名景点,要在大陆起码也要收200元以上门票。收藏有65万件文物(包括毛公鼎、翠玉白菜、清代版清明上河图等著名国宝)的故宫博物院为限制游客数量,也仅象征性地收120元新台币 (包括耳机租借费20元),星期六晚5点以后还可免票参观。这与大陆近年四处景点涨声一片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台湾给人的总体印象是绿色台湾、富饶台湾、万象台湾、温馨台湾,是亿万华夏子孙向往的美丽港湾。伟大的爱国诗人闻一多在《七子之歌·香港》中深情吟唱道:“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母亲,我要回来,母亲!”我们殷切期盼她回归的那一天。
(本文作者为宁波大学商学院教授,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