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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辛茹苦的母亲本报记者 侯丽梅


  我的母亲很普通,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勤俭老实。从我记事起,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全家还在睡梦中时,她就把饭煮好,下地干活了。父亲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母亲整天除照顾父亲外,还要看管我们姐妹三个,生活重担基本都落在母亲身上,但她从没有抱怨过一句。后来我上学寄宿,很少回家。
  那是2006年初秋,我在县城下汽车后,天色已晚,借着月光往村子方向走,不知什么原因,心情非常急切,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终于到家了。像往常一样,我推开门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没有回应。我急忙进屋,只见母亲呻吟着躺在炕上,我扑过去,只见她眼睛里泪水打着转,含糊不清地说:“给人干活,手没了”。我看着她手上缠着满是血的绷带,我趴在她的腿上大哭起来。“没事,别为我担心”,她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河,没事”,母亲的嘴角露出疼痛的微笑,我也分明看见她痛苦、无奈地像一个孩子。此刻的我很无助,只有撕心裂肺地哭。
  这个曾经如此坚强的女人,这个曾经对子女百般呵护的女人,这个曾经为我们的学费起早贪黑、饱经风霜的女人,此刻如此脆弱。床,成了她最亲密的朋友;白发、紫黑的脸庞成了她最真实的写照。这件事发生以后,母亲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我焦灼、急切、不安,只要她的手触摸我一下,或者她的眼神注视我一下,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满是血的绷带和残缺的手。这是不能再生的消失,这是绝望的结晶,这是沉痛的开端,这不是剪发,一剪子下去总有一天它还会长出新的来。手消失了,它永远也抹不去心灵上的创伤,再也不会有新生,再也不会,从此“销声匿迹”。但我的记忆并没有消失,我冰封的记忆将从痛苦的边缘再次龟裂。
  现在的母亲依旧如初,洗衣、做饭、刷碟、扫地……承受着痛苦的重压,在命运的回肠小路上,默默地走着无尽的长途!走过了那段痛苦的日子,我会下意识去躲避母亲那残缺的手臂,不敢去面对,因为那对母亲是肉体上的惨屠,对我则是心灵上的谴责。然而,我却又常常希望,希望那伤口能够尽快愈合。
  是啊,我要“好好学习”要时刻准备学习。快乐像昙花一样,不管你怎样呵护,在你不经意间还是会凋零。而痛苦却如野草一般,任你怎样铲除,终会滋生。学会迎接不幸,迎接痛苦,化解痛苦,化悲痛为力量。生命是母亲给的,我能长大成人是母亲您血汗的灌溉,我之所以如此坚强,是母亲您质朴的感化。母亲,我要用我的一切来回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