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师
用这个题目不是假借亚里士多德的盛名,更不是借机颂扬真理,而只是宛若汪曾祺笔绘沈从文、丰子恺感念李叔同之类,也用文字写写我的师大老师--安娜。
她不是专业课老师,讲授的是大学语文。算下来她给我们讲的课不过十几节。我总以一个蹭课者的身份驻扎在满屋子的人中间,或立或坐,而她总以她的精彩轻松自如得坚定了我每节必去的决心。
在校园里不多见过安娜,走过好远还忍不住回头望几眼。她给我清楚的印象便是: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束,秀美而不俗艳,简约而不乏清丽。她的步子很快,鞋跟轻巧得叩着地面,披在腰间的发丝也跟着舞动起来。叫人望到的不仅是她悦目的姿色,更是桀骜不羁的气质。
时光一恍已逝去了两年,听她的课时我还是一个刚入校门的懵懂少年,而今已是即将辞别母校的大四学生了。可是她讲过的课、说过的话我依然记忆犹新。还记得第一堂课是关于王小波的《一只特例独行的猪》,她深入简出的讲解使我们明晓了生活的种种常规式的设置可以牵绊肉体,但灵魂和精神要寻求自由和洒脱;还记得母亲节我们一个个含泪将为母亲写下的字条,传递我们内心深处最真的祝福;还记得她与我们共同品味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浪漫爱情,共同解读叔本华的 “钟摆理论”;我们小议课桌文化,畅谈八零后作家,汶川地震后反思生命的意义;在最后离别的时刻,感性的安娜不禁潸然落泪“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这么好的学生……”一些同学的眼圈也红红的,因为安娜即将远赴狮城支教两年,不着何时才能与她相见。安娜姐,其实我们也舍不得你啊!
时间照旧是夏季,一个斑斓而多梦的季节。路旁的合欢花簇拥着,绽放着,妩媚而娇艳,清爽而怡人。师大铺就了一夏的诗意,却独独少了这位诗意人的倩影。
地点照旧是启智楼,一个洁净而清幽的教学楼。四零四教室里依旧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桌椅。可是端坐的学生早已不是那些人,黑板上的字再也不会出现“世说新语·怪诞”“天才梦”了吧。
唤不回那段时光,留不住那段岁月。可是,它宛若一道亮光划过我的生命,历经很久都不曾淡褪,鲜明得照耀着我前方的路。
末了,想隔着辽阔的江面,向远在狮城的老师道一声“珍重”!
2011,在师大最后一个夏季,期待与您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