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妙联回味
对联是人们用对偶语句来交流人思想感情的。好的对联妙趣横生,让人余味无穷。如:
一九四五年国民党将领万耀煌成了中央军校教育长。他整天夸夸其谈,耀武扬威,众人对他早已看不顺眼了。一天夜里有人在他外宅门上贴了一对联曰:“耀武扬威前呼后拥三匹马”,“煌言谠论东拉西扯一团槽”。横联是:
“万恶滔天”。对联和横联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万耀煌”三个字。“煌言谠论”是用反语。
“前呼后拥”与“东拉西扯”为自对。“一团糟”
是用其形容词性的意义与“三匹马”相对,又为借对。将这个自认为能辨善言的万耀煌讽刺得入木三分。众人见此对联无不称快,说此联对得美不胜收,让人欣喜若狂。
今天,我不是来说万耀煌的对联,而是想讲黄永玉先生的对联。黄老是国画大师,他的画在很多国家巡回展出过,甚至在意大利展出时还获得最高奖———意大利总司令奖。他不仅是大画家,还是文学家、诗人,他的诗《老婆呀!你不要哭》获得文学金奖。人们称他是奇才、“鬼才”和全能艺术家。这样的人,谁敢评论他的对联?说不敢评论,但凤凰城全城人对他2009年和2010年自撰自书贴在《玉氏三房》大门口的两副春联,却早已议论纷纷。文人不敢随便评他的对联,但凤凰县的老百姓却不管那么多。由于众多群众评论,使得这两副春联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这里,我想将群众评论(包括争论)的,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看法大胆地谈一谈。说得不对,就改正。
2009年黄老自撰自书的春联是这样写的,上联写道:“凤凰风景牛皮大”,下联是:
“五筸男儿名堂多”。这副春联贴出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凤凰城。人们对这一春联是褒贬不一。有人说,或许是黄老对凤凰风景过余夸张,有看法,才写此春联。也有人说,这样推断不正确,黄老多次谈到自己家乡美,他在广东开画展时便把沱江两岸风光画放在最显眼地方。他还说他家乡美得像18岁少女一样,他怎么会贬家乡呢?其实“牛皮”两字含有褒贬两个意思,看你怎么用,比如“要办件难事,看叫谁去好?”有人推荐说:“叫某某去最好,他真有点牛皮,能吹响”。这个“牛皮”就是褒义词。“五筸男儿名堂多”,“名堂多”也是可褒可眨之词。这是黄老自己写的,那当然是褒义词句。比方说有人指某某说:“他没有名堂”。自然,是说他糊涂,没有主见。而说他名堂多,自然说此人主意多、聪明能干。看!黄老自己也是五筸男儿,你看他聪明不聪明?这样,2009年的春联,就得结论了:是一副赞美凤凰风景和凤凰人的春联。
2010年春节,黄老在自家门口又贴了副春联。这副春联,也许是中国历史上最短的对联了,只有4字,加上横联一起总共8个字。上联写道:“人做”,下联写道:“天看”。横联是:“春夏秋冬”。对联字体潦草很难认出,特别是“看”字。当人们认出这四字后,可说是众说纷纭。当成了2010年春节时凤凰一大新闻来传开。
有人说,黄老可能是有些怨气,用此春联来发泄。这时,有人抢着说:“别说黄老有怨气,我都有怨气。那些贪官几百万,几千万的贪污、受贿,百姓当然有怨气。”他接着说:“人做天看,天时时看着他,如果他做了坏事,他总有一天会倒台的。”有人补充说到:“黄老的‘人做,天看’,包括人群中的好人和坏人。坏人做坏事,天看到他;好人做好事,天同样看到。”通过众人争辩,得到一个结论:黄老这幅春联是劝人为善。看!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管谁做的好事、坏事,人们暂不知,天是知道的。(可否把人民群众比做天?),也就是说人总有一天会分出功过是非的。黄老用此联来劝人们,要多做好事,不要做坏事,不要认为受两次贿,贪点财,别人是不会知道的,纸怎么包得住火?
民间有句俗语云:“国有忠臣世太平,家有贤妻夫之福”,是的,男人的成功,妻子有一半功劳,反之,男人当了贪官,妻子也应承担一半罪过,这里我想讲一个故事与大家共赏。说的是清代有个叫陈鸿的官员,在“道光”二年被任命为稽察银库的官,其妻发愁的对他说:“现在你可以把我们母子送回乡下老家了。”陈惊问其故,妻对曰:“原来那些稽察银库的官员,初任时都非常廉政,时间久了都成了贪官了。你做这个美差,求你的人就会像苍蝇一样群飞而至,祸将不测。我不忍心看见你被送到荣市(街名)斩首”陈听了妻言,指天发誓曰:“上天有眼,我陈鸿若贪财受贿,死无全尸。”
正说着话,庭院就有人送来了几盆鲜花,陈赶快挥手,令来者将花拿走。在争持间花盆坠地而碎,内藏金钱立即露在外面。陈万分恐惧,暗思,妻子真的酌有远见。后来,陈上任后加倍小心,终于杜绝了可能发生的奸弊,做了一个真正的清官。
陈鸿发誓中就有“人做天看”的意思。是的,也有不少人做了好事不留名,不许宣传的。听说原政协主席李瑞环暗中救济了不少失学儿童,后面只写了“一位老共产党员送”。有些人对黄永玉的了解也不够全面,其实,黄老仅送母校—文昌阁小学就送了500多万元。他还说:“不要宣传我,我是文小学生,送点钱修教学楼是应该的。”一句话,人做的好事,坏事,有时别人是不知道,但天是知道的。
2010年4月27日,法制周报有篇文章,题为《外逃贪官到底卷走了多少钱?》文章说:“据商务部统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外逃贪官约4000人,卷走贪污资金约500亿美元,人均卷走资金近1个亿人民币。”而国内的贪官,(包括已倒的和未倒的)究竟有多少呢?这里我奉劝现在在职官员和特权人物,多思考下黄老2010年这副春联,你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再则,如果我们官员的妻子都能像清代陈鸿的妻子那样的明智、清廉,也许中国的贪官将会减少一半多。